阮南枝挑眉:“若没有姐姐挑起祸端在先,嘉禾郡主又怎会针对你?而且,任由姐姐说破了天,这头面也是姐姐从我这里借出去的,姐姐不该负责?”
姜嫣然有些心虚但依然不肯认账:“不是我,我也是被冤枉的!”
她的手紧紧攥着帕子,半张脸都还红肿着,原本俏丽的面容这会儿看起来竟有几分滑稽。
阮南枝将那香囊抛给她,笑道:“这香囊怎么回事,姐姐应该比我更清司。”
姜嫣然更慌了:“我……”
支吾半天,她灵机一动:“是小桃拿错了香料,我也不知道这里面竟带着安魂散,我本来是为了你好才做了这枚香囊。”
见她抵死不认,阮南枝笑笑:“那想必之前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我叫春杏传话之前,姐姐却劝我认错认罪,迫不及待地帮我坐实罪名,也是为了我好?”
“既如此,反正咱们还在长公主府门口,不妨再进去找长公主做主,将今日之事彻查下去,也好洗清姐姐今日冤屈,如何?”
今日姜嫣然根本就不冤,她洗不清!
更何况,她现在这副鬼样子怎么能出现在七皇子面前?
“不!还是不要了!”
姜嫣然潸然欲泣,越发可怜道:“好妹妹,事已至此,就不要再闹下去了,对镇国公府的名声也不好,我受点委屈不算什么。”
阮南枝不说话,冷眼看着她演。
姜嫣然卖惨了半天见阮南枝没反应,她只得咬咬牙,死死盯着那半截红珊瑚簪子道:“好歹咱们也是表姐妹一场,若舅舅回来知道妹妹为了一根簪子跟我翻脸,还要我赔,岂不会怪妹妹无情无义,六亲不认?”
以前两人也不是没有起过争执,但每次搬出阮南枝阿爹来,她总会让步。
因为她爹君子端方,克己复礼,阮南枝不想叫阿爹失望和为难。
可这一次,阮南枝才不会如她所愿。
甚至因为她这话,她的眼神都冷了几分。
“好啊,既然姐姐说我六亲不认,那我怎好意思叫姐姐失望。”
话音才落,还没等姜嫣然反应过来,阮南枝一抬脚,直接把姜嫣然从马车上踹了下去。
长公主府外都是人,之前花园里闹出来的事情,也早已经传开了,这会儿阮南枝把姜嫣然赶下了马车,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姜嫣然结结实实的摔了下去,就算她慌乱间护住了脸,也磕破了脑门儿,摔得鼻青脸肿。
偏偏这时候,阮南枝打起马车帘子,故意拔高了声音,一脸悲愤道:“姐姐,咱们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没想到你吃了教训还不思悔改,竟还要继续打着用龌龊手段勾搭人的算盘,恕妹妹万不能帮你,我们镇国公府也不敢有你这样的亲戚,省得坏了府里女子的名声!”
话音才落,姜嫣然脸色煞白,连忙惊呼:“我没有!你在瞎说些什么!”
而此时,四下哗然一片。
没有一个人会信她。
他们只相信刚刚自己眼睛“看”到的,耳朵听见的。
“什么?这姜嫣然竟然不思悔改,还要叫阮家姑娘替她谋划?”
“肯定又是什么丢人现眼上不得台面的事情,瞧把阮小姐气的!”
“就是,我之前在门房那边就听说,她在园子里勾引七皇子不成,还被人赃并获,看着挺俏的姑娘,没想到竟然这般龌龊!”
“也心疼我们阮姑娘,这样眼睛揉不得沙的性子,大义灭亲!不愧是出身将门!”
……
四面八方的嘲讽和数不清的唾沫星子直指向姜嫣然。
姜嫣然怒火攻心,竟呕出一口血来,她咬牙切齿:“我没有!是阮南枝冤枉我!”
可是,根本没人会听她的。
趁着姜嫣然被困在这里,阮南枝要抢先回镇国公府,有些事情得先安排下去,省的姜嫣然恶人先告状。
可她的马车才拐过槐树巷,却被人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