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以前的事情吧,阿肆我答应你,我以后不会再不告而别了,也不会再让你担心了。”简末的眼神透出坚定:“我会彻底好起来,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
顾肆握紧她的手,“说好了的,可就再也不能反悔了。”
简末闭上眼睛,将头歪在他肩膀上,心想,她怎么舍得反悔呢,怎么舍得离开顾肆呢。
这一刻她靠着顾肆的肩膀,她觉得很安心,仿佛世间再没有什么事,比自己能陪在顾肆身边还要重要。
简末抬头看向顾肆问道:“谷正青昨天来找过我了?”
顾肆明显愣住了,有那么一瞬间,他确实有一丝犹豫,想说没有,但他最终点了点头。
带着安抚的意味,顾肆按着她的额头,俯身碰了碰她的嘴唇。
“他以后应该不会再来了,没事的。”顾肆说。
简末露出一个浅笑:“你帮我约他见一次吧,有些事情我总要面对的。”
她知道不彻底和过去告别她永远都没办法给顾肆一个全新的简末。
对上那双盈盈双眸,顾肆的心神一颤,简末的病才好,苍白的脸有种病态的美,显得……楚楚可怜。
他看着她,终于点了点头,简末说的没错,总该要面对的,但是这一次他一定会一直陪着她。
这一次,她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
简末抓住他的手,放在脸边蹭了蹭:“我一定会很快好起来。”
三天后顾肆帮她和谷正青约好了地方,简末的心情一直很平静,平静得她自己都惊奇,她知道从今天开始她和谷家人就是真正的陌生人了,她不会去恨一个陌生人,更不会为了一个陌生人而折磨自己,她对父亲的期待早在十年前就已经耗光了,仅剩的那一丝一毫也随着顾肆生日的那场大雨冲洗的一干二净了。
雅馨,不知是吃饭还是干什么的,看起来装修挺高档,招牌显眼,没让她和顾肆多费力气就找到了地方。
店里盘旋着淡淡的琴音,营造出了十分宁静的气氛,他们进门询问包间号,由穿着白底青花旗袍的服务员领着他们进了电梯,上了二楼。
谷正青订的包厢在尽头,简末走在厚厚的地毯上,可能是这里的安静让她总觉得有些不是真的。
最终,他们还是来到了包间门口,服务员礼节性地敲敲门,然后推开门,并不打算先进去,而是摆出请进的姿势。
简末和顾肆一起道了声谢谢,侧身走了进去,服务员跟在后面。
里面是个很大的房间,开个茶话会也没有问题,简末看到西装革履坐在那里的男人,谷正青脸上还带着伤看来都是顾肆打的。
顾肆拉着她走到对面坐下,第一个开口说话的是服务员,她问,“请问需要喝点什么茶?”
随手翻开茶单,里面的茶都价格不菲,简末道:“不用了。”
谷正青开了口,“这里的茶都很不错的,你们可以试一试的。”
顾肆看着谷正青,语气不太好,“阿末她不喜欢喝茶的。”
“啊,这样啊,那下次爸爸选个你喜欢的地方怎么样。”谷正青有些尴尬。
“不用了,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没有下次了。”简末说着顿了顿,“还有我没有父亲。”
谷正青像是想要分辩一样地微微张嘴,可最后说出口的却是,“对不起,以前是爸爸对不起你。”
“我说过的我没有父亲,今天答应见你,是因为我想彻底和过去说再见。”简末语气平静的说道:“我承认我以前是很恨你,但是现在我知道你根本不值得我恨,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你不差我这一个有精神病的女儿,我也不差你这样一个父亲。”
“你不用跟我道歉。”简末看着他眼神冰冷,脑海中闪过的是母亲从自己眼前纵身一跃的身影,她听见自己说:“我不会原谅你的,永远不会。”
“但是我也不会再继续恨你了,因为你从来都不值得我恨。”
简末说完已经拉着顾肆站起身:“我今天来就是想说这些,从今往后我们和你和你女儿你太太就都是陌生人了,没人会知道你有一个患了精神病的女儿,你应该很满意的。”
“希望不会再碰见你了。”简末淡淡的笑了一下,“碰见了也没关系,反正是陌生人。”
简末不知道谷正青为什么会想要找自己道歉,但是她知道她想说的就这些了,她不是圣人对谷正青她永远不会选择原谅。
梦想
走出茶馆大厅,简末停下脚步,她转身蹭进了顾肆的怀里,顾肆也立马回抱住她,他们在人来人往的街道相拥,耳边满是往来路过的交谈声和汽车的鸣笛声,但是他们似乎都听不见了,这一刻他们只听见了彼此呼吸声心跳声。
恋恋不舍的从顾肆的怀里退出来,简末抬眼看向顾肆,两个人四目相对,然后顾肆听见她说:“我放下了。”
期待也好,仇恨也罢,都放下了。
简单的四个字顾肆知道对简末来说是绝不轻松的,但是她做到了,她放下了过去的那些不好与糟糕。
简末说:“以后的我会是全新的我了。”
顾肆点点头再次抱住了她,他说:“以后会很好很好的。”
暑期结束前,顾肆他们公司那边的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
顾肆第二次带着简末回了趟家。
和上次一样,莫丽亲自下厨,热情的做了一大桌子菜,大家其乐融融的吃完了晚饭。
不同的是这次莫丽带着她和顾肆去了自己的琴房。
琴房很大,里面放着一架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钢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