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缓过劲来,往客厅走的时候,正好顾肆也似乎刚挂了电话从阳台上回来。
两人又继续窝在沙发上看了会电视,大概是刚刚的药里有安眠的成分,没看一会儿简末就打了好几个哈欠。
顾肆拿着遥控器按下暂停键,问她:“困了?”
简末点点头靠着顾肆的肩膀,嗯了一声。
顾肆的视线还固定在电视屏幕上,心不在焉地出神。
回过神又看了简末一会儿,斟酌半天,顾肆问:“周末有个音乐会邀请了我妈你去不去啊?”
简末霎时清醒不少,她支支吾吾的确认道:“音乐会啊?”
“嗯。”顾肆回应道,苏北柠说过简末的右手并不是真的有什么功能性的损伤,她一直抗拒钢琴,抗拒使用右手其实都是心理问题。
要想彻底好起来,那些东西她必须得去正视去面对,不能再选择逃避了。
刚好她妈打了电话过来,他觉得是个机会。
“顾肆……”简末还是靠着他,似乎很为难。
顾肆看她这样子突然又有些不忍,他想自己会不会还是太心急了,他伸手揉了揉简末的头发,“不想去就算了,我就是随口一问。”
简末的动作僵在那里,她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太过矫情了,只是个音乐会而已,顾肆的母亲都邀请了,自己实在是不应该是这种态度。
她没有和顾肆说过有关于自己的童年和家庭的任何事情,顾肆也没有义务凡事都迁就自己。
这一段时间来简末觉得自己过的挺好的,她现在不觉得过去对现在和未来有什么影响。
她想过去即过去,往事如烟,它们已经过去了。
她不想让顾肆失望,简末微微闭眼长舒了一口气,随后笑着道:“去吧,我也想看看伯母弹钢琴的样子。”
顾肆稍微有点惊讶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她伸手敲了敲她的脑袋,笑着道:“那我跟我妈说一声,让她留个好位置。”
简末点点头,又继续靠着顾肆的肩膀,事情想通一点似乎也没那么难受,毕竟顾肆的母亲是钢琴家,这些事是避免不了的。
不知是不是药效发挥了作用还是什么,简末靠着顾肆没一会儿就闭上了眼睛,顾肆感觉到身边的人慢慢的呼吸均匀,才忍不住叹了口气。
喃喃道:“可是我也想看看你弹钢琴的样子啊,很想很想的。”
顾肆说完小心的护着简末的脑袋,将人打横抱起进了卧室,等安置好简末之后。
他还是没忍住翻开了简末的包包,包里除了放了几本书还有些日用品外最底层是好几种药品,瓶装的盒装的都有。
他像是猛然被灼伤了,虽然知道简末的病情,可是实实在在的看到这些药瓶,他还是难过的要命,他记得他的简末曾经是一个喝几粒感冒药都艰难的需要自己用糖哄一哄的女孩啊。
可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时间里,她只能靠着这些药物来缓解自己不好的情绪吗?
只能靠着药物来勉强支撑着让自己正常的生活。
而且她在一次次喝下这些药的时候,没人会哄一哄她,没人会给她准备糖果。
再苦再涩她都只能自己默默的承受,只能自己拼命的咽下去。
顾肆低头亲吻着简末的额头,他想他会慢慢让简末摆脱这些的,他的简小末就应该健健康康的,开开心心的去过今后的每一天才对。
音乐会要晚上才开始,周日一大早简末就拉着顾肆去商店选衣服了。
简末的衣服都太休闲了,她觉得去听音乐会还是得穿个稍微正式一点的衣服。
简末难得有心思逛街顾肆自然是乐意奉陪的。
两个人也没走远就在学校附近的几家商场逛了逛了,一开始选了不少的衣服,不是简末不喜欢就是顾肆看不上。
两人逛了不短的时间,最后进了一家新开业的女装店,简末一眼就相中了一套黑色的礼服裙。
顾肆也觉得不错,很快店员找了合适的尺码让简末试一试。
虽然顾肆是很乐意陪着简末的,但是逛街似乎是每个男孩子都特别容易疲劳的事情,趁着简末去换衣服的时间,顾肆找了个沙发坐下,拿出手机和江错他们闲聊了几句。
一抬头简末正好从更衣室里出来,她穿着黑色的礼服裙,无袖的设计,露出大片的锁骨和天鹅颈。
容貌艳丽出挑,肤色白到反光。
裙子下摆刚好到膝盖,长度正正好,腰身也收的恰到好处。
顾肆其实也是第一次看简末穿这样的裙子,盯着眼前的女孩,视野全被简末占据,完全挪不开半分。
他的喉结滑了滑,渐渐将这一幕与莫丽拿出的照片上的女孩重叠上。
他想如果没发生那些不好的事情,简末应该也会穿着这样漂亮的裙子站在舞台上,享受自己的荣誉吧。
简末有些不自在的捏了捏裙摆,问他:“好看吗?我没怎么穿过这种裙子,是不是不好看啊?”
顾肆回过神来,疯狂摇头,“好看,没见过比你好看的了。”
顾肆刚刚说完简末的脸就肉眼可见的红了,嘟囔道:“你瞎说什么啊!”
顾肆没理她,从沙发上站起来朝旁边的店员说:“就要这件了。”
简末也觉得这件衣服不错,没反驳他,快速的去更衣室把衣服换了下来。
出来的时候顾肆又选了双鞋,外加一件外套已经打包好了。
“干嘛又买这么多?”简末问他。
顾肆指了指一旁的店员,“她推荐的,说这双鞋配这件裙子好看,至于外套嘛,我怕你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