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急查,你就当在边境散心,多长几分见识。”
“好。”
“说说你如何活下来的?又如何摸进了皇城司?”
裴敬沉默了一下,挠了挠头,“当日府灭,有个散杀杀裴府满门时觉得我长得不错存了私心少了几分力道。”
“被阿父提前捡了回去。”怕他误会赶紧继续解释,“阿父裴季,也就是我义父,也买河东喜闻人士,同源不同宗。”
“阿父死前告诉我,他是早年入京谋生,冲撞了长公主马车险些就死了,是父亲救下他,且知晓他会验尸这才举荐皇城司做了多年仵作。”
“闻裴家出事,天未亮赶回乱葬岗翻到了还未彻底咽气的我,带回去倾家荡产的救了回来。”
刘瑾哑然,“倒是因果循环。”
谁说不是,心存善念才结善果,“家里没了钱,阿父年满离开皇城司,我又逢新兵招募这才入了皇城司。”
“阴差阳错下接触案子,也逐渐恢复记忆,其中多个案子凶手皆乃屠我满门的散杀凶手,其中杀我的凶手也曾杀人行凶被我与阿桓缉拿,现如今怕早已身成白骨。”
“倒是兜兜转转。”
裴敬也觉得如此,地球是个圆,终将会绕回来。
“现白家少主,白歆与你是怎么回事?”刘瑾皱眉打量。
裴敬面色一僵,“你知道?”
刘瑾皱眉似笑非笑,“知晓你是何人,我若想打探能不清楚?”
裴敬缩了缩脖子,“年少无知,你别揭我短,他其实是极好的,为人温和儒雅,是我们不合适,终究成不了一路人罢了。”
个中原由他自查了怎的会不清楚,见她肯说,也知晓是算得信任自己了。
这种事细说确实不妥,她虽洒脱聪慧,但终究是女儿家,总归面子薄。
“嗯,见你能拿的起放的下确实不错。”
“那借章居士呢?”
裴敬面色涨红,恨不得拔腿就跑,这是老底儿揭穿个精光了!
她还有脸吗?
动了动嘴皮子,半晌小声揶揄,“当时穷,为挣钱随口取得。”
“我京中现在居住的宅院就是靠那名头挣钱阿父买来的,可惜他没来得及住就出了事,目前就是按照当初我跟阿父商议布置的格局。”
裴敬红着脸,呼出一口浊气,她这点脸算是丢了个精光。
“文章和话本子我都看了,写得不错,倒有几分赚钱的脑子,看来当初府邸的文章和书,以及我送的那些个野史杂文话本子你倒没有白看。”
裴敬:…………
能不聊这个了吗?他敢说,自己没脸听了。
看裴敬窘迫,刘瑾浅笑,看她也待不下去了,让她回去消化一二,“行了,时辰不早了,既然已经表明倒也是件好事儿,时辰不早了,你回去歇息吧。”
“这段时间我会在凤家军,凤将军新招揽的临时军师,随时可来寻我,我会吩咐下去,往后可直入我营帐。”
“好。”裴敬赶紧放下杯盏。
“不必生疏,你乃我师之女,算得上青梅竹马,唤我步拾便可。”
“好,多谢步,步拾。”知道他是寿王,又是父亲学生裴敬还是有些没太缓过来。
“去吧。”刘瑾挥了挥手。
裴敬赶紧起身,加快了步子逃了出去,丢脸死了,这点老底儿掉了个底朝天。
看裴敬窘迫逃走的背影,刘瑾笑意未减,来柳州倒是意外收获,可惜知道的迟了些。
出事当日自己不在京中,连夜赶回去,第二日也亲自去翻尸过,并未找到她,也没找到活人。
离开时还碰到公羊槿失魂落魄跑了去,只能说造化弄人,自己去的时候兴许就是皇城司裴季刚带走人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