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也觉得徐晖是冤枉的吗?”出了徐家,裴敬跟在顾大人身侧。
蔡与跟在后面默不作声,看前面三人相处模式,他是头回与这三人合作,但看三人配合十分默契,可见京中查案三人也应该是同行的。
顾桓看向裴敬笑了笑,“你是仵作,是否冤枉得查清案件,如何能用‘觉得‘二字?”
裴敬默了,是的,是自己心绪出了问题,什么时候自己也从受害人的感同身受到如今看人看事站在第三视角了?
她什么时候生的转变?若非大人这一句话,她或许也没意识到。
裴敬脸色白了白,停下脚步,侧身看向顾大人。
锦春也停了下来,裴敬这突然是怎么了?
“多谢大人警醒,裴敬回去自当反省。”裴敬神色郑重。
顾桓叹气,年纪轻轻,思绪这么重,她就不怕白早生,“好,有些凉了,你先去马车上帮我拿一下毯子吧。”
裴敬看了一眼顾大人,四月中旬的天气虽不如冬日那般冷了,褪去了厚衣,起风的天还是有些凉意,况且顾大人这裤子可以说等同于没穿。
“好。”裴敬加快了步伐赶紧往马车方向而去。
看裴敬走远,顾桓看向许锦春,“裴敬与去年初入皇城司有什么区别?”
许锦春愣了一下,不知大人怎么突然问这个,想了想如实道:“能力越出众了,但好像没以前活泼爱笑了。”
那时候她回了皇城司每日似乎都是动力满满,像太阳一样充满活力,与周月牙乐呵呵的。
还喜欢抱着零嘴在皇城司中院的竹林下晒太阳,要不是大人问,他还没想到这茬。
不知道多久没见过裴敬的笑意了,或许她也确实笑了,但与以前确实不同,笑意从未抵达眼底。
“她与裴季被绑架时杀了俩人,前几日在大牢中也杀了试图欺辱她的衙役,她心境似乎被影响了,这段日子你们多留意一二。”
顾桓叹了口气,他会留意,但目前看裴敬似乎也很信任锦春,虽然不太愿意,但不能让她出事儿。
“好。”许锦春张了张嘴,最后应下。
是啊,她这半年来经历的太多了,他只当她更加稳重成熟了,却没想过她是经历太多,被迫变化的。
若非顾大人细心他都没有察觉。
这就是她为什么突然要习武的原因?她没有安全感,害怕再次受伤,或遇到危险,有了能力起码会自保。
“我护她受伤,她很自责,她若想学你就教吧,她没想通前,不要阻拦,那样只会让她钻牛角尖。”顾桓适时提醒。
许锦春颚,顾大人对裴敬细致到这般了吗,比较下来,自己确实什么也算不上。
看裴敬拿着毯子走近,顾桓看向面露自责的许锦春和张着嘴巴若有所思的蔡与。
“你们俩人先回去吧,稍后我直接去春香楼,让唐松信安排,两日内开棺验骨。”
锦春本想问顾大人这情况为何不一同回去,看向他的目光又没敢多问。
“我也会。”裴敬看向顾大人。
顾桓看向裴敬摇头,“你回了,谁推我?离衙门也就几个巷的距离,带我去买几身换洗衣物,你让我穿着这衣服赴宴?”
说完顾桓瞥了一眼盖在毯子下的腿,他裤脚被剪开了,如今只靠着外袍遮挡了几个时辰,她又不替自己更换。
他们一群大老粗又是下属压根儿也没想到,这几日裴敬也不怎么搭理自己了。
途中用着夫妻,兄妹的身份,她对自己虽然不满,倒还不错,到了宁州恢复了身份,她神色又冷淡了下来。
今日赴宴,他可知晓哪里有水,他如今成了这幅样子,再衣着也落了下风,她看他那副表情旧情复原了怎么办?
裴敬只是愣了一下,随后应下。
许锦春和蔡与架着马车往回走,蔡与看向沉默了许锦春忍不住问,“顾大人和裴敬是怎么回事儿?”
不是他看不出来,就是看的有些奇怪,若两人相好了也不对,氛围没那么奇怪,若说不是,明显感觉顾大人对裴敬与其他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