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桓默了瞬,“当时本官隔壁牢房徐晖的案子重新审问,由本官负责了?”
唐松信愣了愣,怪不得他今儿吵闹着要翻案,这是搭上了顾大人。
“可有不妥?”顾桓冷声。
唐松信赶紧摇头,“没有,没有,下官晚些给大人送有关他的宗卷。”
唐松信顿了顿,解释,“他曾是上过战场的老兵,也荣获过功勋,归家便成亲了。”
“归家第二年邻居家未出嫁的闺女被杀害,他认定为凶手,证据也指向他,入狱十八年了,三日后本要问斩的。”
“本官自有考量!”
顾桓看向唐松信,“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下午我要见到宗卷,至于问斩先延迟吧。”
“时辰不早了,本官回房歇息一二,唐大人可有其他事?”
“没有了。”唐松信眉头紧锁,整个被他牵着走,十分不爽,但也只能忍着。
顾桓意料之中,抬手看向裴敬,“阿芙,扶我上轮椅。”
裴敬懵了下,怎么又突然叫自己阿芙,裴敬起身走到顾大人身侧,用左手扶着顾大人,蔡与利落推过轮椅。
顾大人起身,完好的那只脚转了个方向就着裴敬的手,优雅落坐。
裴敬默了默,不愧是顾大人,换个轮椅都气势斐然。
“送我回房,正好住你隔壁。”顾桓看向裴敬。
“好。”
“都杵在这里干嘛,宁州衙门这般怠政的?无需当值?”
“本官要的宗卷去寻了吗?”顾桓冷目扫视过去。
唐松信挥手,其他人赶紧告退,退了出去。
“正逢午膳时间,不碍政,皆是心中有愧,这才悉数前来。”唐松信替下头人解释。
“如此便好。”顾桓又转头看向皇城司等人,沉声,“散满了十几日,午膳过头皆给我滚出衙门考察一二,躲在衙门懒散便滚回汴都。”
“是。”皇城司众人恭敬一礼。
“锦春、单明留下协助查案,其他人该做什么,怎么考察不需要本官亲自教吧?”
锦春拱手,“属下去安排。”
唐松信张着嘴巴,看顾桓神色清冷三言两句,不咸不淡,属下便安排的妥妥的,这本事,怪不得能做皇城司总指挥使,手下数千人。
他若有这御下能力,还用得着在这宁州跟几个下属同僚还玩心眼子。
“唐大人还有事?”顾桓看向唐松信。
裴敬站在顾大人身后,推着轮椅,把唐松的表情尽收眼底,这羡慕的眼神都快藏不住了。
顾大人御下自己知道,不苟言笑,不容置喙,都是靠实力和能力来的。
当然他那没什么表情时候的冰块脸威慑也很大,周身气场太足,内在,外外结合,加上他那副气定神闲,不容置喙的语气,没几个敢不服的。
想当初自己见他这幅神情的时候也心里忐忑,跟天生的上位者比较这些,不划算。
唐松信摇头,“属下没事了,想带顾大人引荐一下膳房位置,另今日落值后在春香楼设宴与大人赔罪,届时……”。
“好。”顾桓应下。
“徐晖案卷尽快送来。”顾桓冷声吩咐。
唐松信弓着身子,“斗胆一问,顾大人为何要替徐晖翻案?”
“前日始他一直称冤,既知晓其军戎出身,便有再查的必要,莫不是唐大人有所隐情?”顾桓斜了眸,打量唐松信。
唐松信吓了一跳,赶紧摆手,“没有,没有,下官也是好奇一问而已,案卷晚些便送过来。”
唐松信站在裴敬身侧,对裴敬笑了笑,“我推大人吧,裴姑娘伤未痊愈。”
闻言,裴敬松了手,旁边移了移,看轮椅要走,裴敬考虑先回房还是跟上去就听到顾大人有些不悦的声音传来。
“什么呆,阿芙跟上。”
裴敬:“…………”。他还阿芙叫上瘾了。
唐松信好奇不敢追问,知晓俩人是以兄妹关系入的宁州再被支钱为讹银子抓入大牢。
但他不敢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