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是,长乐伸手推着他的胸膛,阻止他。
“怎么了?”安室温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脸庞。
“不是说好你躺着?”她还记得早上出门前答应的事情。
安室轻笑出声,握住放在他胸口的手,与其十指相扣,浅浅的吻落在长乐的额头、鼻尖、耳后,然后在她耳边低声蛊惑:“长乐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现在……想还你一份。”
不等长乐的回答,安室将她所有的话都堵在喉间,双手不停撩拨,直到她无法说出完整的句子。
是谁说,蜜蜂不会在晚上采集蜂蜜?
这一天,白天漫长,夜晚更漫长。
但是长乐与以往不同,她没有在结束一切后什么都不顾,沉沉进入梦乡。
疲惫是真的,不过她坚持到餍足的安室带她重新擦干净身体,躺在被窝里。
“透……”长乐枕着安室的手臂,轻轻叫他的名字,她的眼眸在月光下依然闪亮。
“嗯?”安室回应,一手轻抚她的脸颊,此时的氛围恬静而美好。
“以后,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长乐回想起安室拆弹的画面,眼里似乎又有些湿润,“你不是警察,不需要逞强当英雄,舍己为人。”
“长乐今天坚持到现在,就为了和我说这些吗?”
“嗯。”长乐承认,安室第一次在悬崖边不顾危险撞停她的车,她是感动的。但是这一次,在感动之上,是恐惧。
在最后的倒数声中,她更希望在车里的是自己,而不是他。
“如果……”长乐见安室许久不说话,她又接着说,“如果接下来再发生这种事情,你不要唔……”
不允许长乐继续说下去,安室摁住她的后脑往他身边带,再次用吻堵住她想说的话。
这个吻持续很久,安室松开长乐,在她唇边一字一句强调:“听好!不管我是不是警察,只要你有危险,我一定会保护你。”
梦魇
是梦吗?
长乐记得,她现在应该在安室的怀里睡觉。
可是,她回到了炸弹读秒的时间,身旁还是那位警官,他在倒数……
一样的绕城高速,大巴车在前方行驶,她站在货车的车斗上,那种紧张的窒息感重新扑面而来。
又是最后10秒,货车又停了下来。她没有犹豫,依旧选择跳下车跑向大巴的方向。
她以为,这一次大巴车还是会在最后一刻停下,她在等待与安室拥抱的那一刻。
但是这一次……炸弹爆炸了。
爆炸声震耳欲聋,席卷而来的狂风中带着碎玻璃和大巴车碎片,有些划伤了她的肌肤,有些刺进了她的皮肉,血流如注却感觉不到疼。
“透!!”
应该是梦吧!
明明知道这是梦的,为什么……无法让自己醒过来?甚至有一瞬间,长乐觉得或许这是真实的世界,而她记忆里的拥抱,都是臆想。
她的身体失去了控制,用尽全力往仍在燃烧的大巴车跑,边哭边喊着安室的名字。
“透……透……不要……”陷于醒不来梦魇中无法自拔的长乐,呓语吵醒了在她身旁的安室。
他睁开双眼,发现长乐不停地在喊自己的名字,声音焦虑而悲伤,身上大汗淋漓,紧闭的双眼溢出了泪水。
“长乐,醒醒!”安室一开始只是小声叫她的名字,轻柔地拍她的脸。
长乐没有醒来的迹象,安室才稍用力晃她的肩,声音也提高几分:“长乐,我在!你睁开眼!”
这一回,长乐终于有了反应,她惶恐地睁大双眼,就算在微弱的月光下,安室都能看到她惊慌的神色,她颤抖地伸出手摸上他的脸,仿佛在确认他的存在。
“我在!”安室任由她摸了许久,起身打开夜灯。然后凑近她,双手捧起她的脸颊,额头抵着额头,鼻尖碰着鼻尖,温柔道,“看见了吗?我在。”
“嗯,你在……你在……”长乐喘着气,喃喃自语,像是在安慰自己。
安室见长乐渐渐冷静下来,抽一张纸巾轻轻擦去她额头的汗,关心地问:“梦到什么了?”
“梦到我回到大巴车快爆炸的时候,你在车上,然后……然后……”长乐躺平,眼角的泪水顺着太阳穴划过耳鬓,隐入她的长发中,“炸弹爆炸了……”
安室叹息,炸弹对普通人来说太遥远,长乐还没从今天的事故中缓过来。
他侧躺着,一手撑着脸,另一手轻抚她的脸颊,目光柔和,语气温柔:“梦都是相反的,别怕。”
“我知道……”长乐随手擦了擦不受控制的眼泪,转身将头埋进安室的胸膛。
未穿睡衣的两人相拥,长乐双手搭在他的肩,脸颊轻贴胸膛,柔软与他的腹肌相触。她能清晰地听到他沉静有力的心跳,安全感十足。
只是,长乐也感觉到了逐渐变化的“危机”,她抬起头,眼里带着无语和娇嗔,似在指责他煞风景的行为。
“这不是我能控制的。”安室被她盯得有些心虚,视线瞥向别处解释,“这是男人醒过来就会有的自然反应。”
话的确是这么说的。至于自然反应中有没有参假,只有安室本人知道。
长乐重新埋进他的胸膛,只是身体往后挪了挪,中间空了一段距离,无视他的“自然反应”,闷声道:“把灯关上继续睡吧。”
“我忘了一件事情。”安室把玩着长乐的发,绕到手指上打圈,“长乐接下来几天不拍戏,也没其他的工作安排。”
在回警视厅的车上,岩井在电话里和长乐说了此事,电视剧会暂停一个月左右,出品方要进行后续的安抚与赔偿事宜,菊丸也需要静养一段时间。而公司给长乐一周的假让她调整,后续会安排一些模特工作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