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侦探身手果然不错。”等导演走上来的时间,白鸟又对安室夸赞一句,这句话他以前说过,对方虚心说是勤于锻炼。这次看来,完全不是锻炼能达到的程度,就连身为警察的他,都未必能打赢眼前的男人。
“运气好罢了。”
安室敷衍一句,转身走到长乐身旁,温柔问她:“要换我替你开会吗?”
“不用,我现在油门踩得很稳,你在后面用处更大。”长乐拒绝安室,她现在的心情十分平静,好像真的只是在开车而已,并不是被恐怖分子劫持的人质。
这就是安室的作用吧,无论是多么危险的情况,只要他在,她就安心。
读秒
娇艳的夕阳跌进地平线,仅露一丝余晖。
随着远处的东京塔灯亮起,东京奢华的夜景初具雏形。
大巴车在绕城高速行驶超2小时,原以为警察上车能将人质一个一个解救。眼看着时间流逝,警察却没有任何救人的举动。
乘客能发现,警察和侦探忌惮那枚广角摄像头。他们三个人的耳朵里都插着耳机,不知道耳机的另一边传达了哪些指令。总之,三人说话和动作都很少,偶尔会用手机打字,后排的人看不清他们用手机在做什么。
导演与警察们保持一个座位的距离,依旧在想办法筹钱,只是他的情绪稳定了不少,中间居然还能联系上他的弟弟,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说了5分钟的话,回忆兄弟二人的童年,劝说他回头是岸。
天色渐暗,屈服于安室拳头之下的乘客们,再次躁动起来。
那名被安室揍晕的男人,捂着肚子,仿佛做了极大的心理建设,一步一步靠近第一排的座位。
还差最后一步就能靠近警察的座位,他紧张地咽一下口水,正犹豫措辞时,他看到坐在驾驶位后侧的安室动了动脖子。
这简单的动作,就把人吓得一哆嗦,估计是被打怕了。那人又转身往自己的座位走,觉得自己还能再等等。
还没等他走回自己的座位,忽然听到了熟悉的读秒声响起……
车内又是一片慌乱:
“怎么了这是!是不是要爆炸了?”
“不要!快放我们下去!!”
“你们警察怎么回事!快开门啊!!”
……
不知道高木、白鸟、安室三人的耳机里传达了什么内容,白鸟控制住躁动的乘客,高木迅速走到驾驶座旁,按了开门按钮,一个工具包同时被扔进车内。
安室捡起工具包,来不及与长乐说一句话,挤开人群走到后排,拉开大巴车的车厢底板。
这块底板下就是大巴车的行李舱,里面装了大大小小十几个空的旅行箱,都是拍上一幕戏时放进去的。
“开行李舱门!”安室喊了一句,然后跳入行李舱中。
高木找到行李舱按钮,左右两边的全部打开,长乐从两边后视镜中看到一个又一个行李箱被抛出车舱。
现在的情形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长乐忍不住大声质问站在一旁的高木:“发生什么事了?”
“来不及解释了,我换你!”高木踩住油门一角,让长乐能松开油门的同时,车速不会下降。接着紧紧抓住方向盘,催促她,“你快撤出去。”
长乐清楚现在的情况她不能掉链子,听话地松开握住方向盘的手,从高木身后爬出去。高木在她离开的一瞬间,坐到驾驶座上,控制大巴车车门贴近货车后斗。
“一个一个走,不要挤!”白鸟嗓子都喊哑了,扶着一个又一个乘客安全跳离大巴。
明明离车门最近,但长乐没有选择率先离开。她挤开人群,跑到安室刚才拉开的底板处,跪在地上朝里望。
只见安室拉开了行李舱内的正方形底板,一半身子已经探出车外,他的头与地面的距离应该不足10厘米,随时都有掉落的危险。金色的头发下垂与柏油路面摩擦,已经沾满灰尘,早已没了平日里的干净整洁。
他嘴里叼着一个小型手电筒,一手撑住底板保持身体平衡,另一只手朝她看不清的地方探去。那个地方,就是读秒声的来源。
长乐用颤抖的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害怕出声影响到安室,紧张和担心的泪水从眼中不停滑落。
白鸟送走队伍中最后的乘客后,终于发现了趴在地上的长乐。赶忙小跑到她身旁,一把拽起她就往车门口扯:“你快走!”
长乐站在车门口,迟迟不愿把手递给货车车斗上想把她拉出去的警察们,而是紧紧握住白鸟的手腕,泪簌簌而下:“还剩多少时间?”
“不足7分钟,你快点先下去!你不走,货车也不能远离这辆车!到时候伤亡就不只是我们三个了!!”白鸟似乎猜到了安室与长乐的关系,只能用其他人的性命来胁迫长乐听话。
高速驾驶下,风声呼啸,目暮听不见白鸟和长乐的对话,大声催促:“快点!来不及了!!”
长乐擦掉脸上的泪痕,把手伸出去,让对面的警察拉住自己。在她跨出步伐前,她坚定地说:“透不会让你们死的!”
长乐确信,那个能把她从悬崖边救回来的男人,这次一定也会活着回来。而她要做的,就是不要添麻烦。
所有人质救出,货车缓缓踩下剎车。警察扶着人质跳下车斗,坐上沿路跟随的警车和救护车,迅速前往就近医院进行全身检查。
除了长乐,她不愿意下车,坚决站在车斗上。
目暮拍了拍长乐的肩,以为她是被吓到不敢动,温言道:“源小姐,就差你了,快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