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长乐没忍住笑出了声,仿佛安室已经输给了她,任由她为所欲为。
“可以。”安室陪着长乐笑,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她,“选娃娃吧。”
长乐绕着一排机器走了一圈,在皮卡丘的黄色机器前停住脚步:“就这个。”
安室抬腿走过去,将两个购物袋放在机器旁,投币,机器传来请开始游戏的提示音。
“先说赌约?”长乐头抵在游戏机玻璃上,看着安室遥控的夹子停在机器内最好夹的娃娃上方,位置居然还挺正。
“如果你没夹起来,我要……”长乐指了指安室的唇,又戳了戳自己的脸颊,朝他挑眉。
安室对这个赌注并不意外,刚才长乐狡黠的眼神,早已把自己的想法暴露得一干二净:“如果我夹起来了,我希望长乐从现在起,不再想要还给我多少的事情。”
长乐听到他的赌注,面上的笑容慢慢转变为疑惑,似是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安室继续说道:“我对你好都是因为你值得,不是我希望你能回报我。所以长乐,不要害怕接受。”
长乐差点迷失在安室宠溺又温柔的眼神里,原来他在回答她20分钟前,随便糊弄他的问题。
——“想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明明他知道的,这是当时长乐害怕被戳穿想起藤真的借口。
“你直接和我说,我也会答应你的。”这种小事,其实只要安室说就行,根本不需要玩这种概率性游戏。
“但是你依旧会想买其他的东西送给我。”安室太了解长乐了,他与她两个月的相处,早已习惯了她的行为模式。
长乐真的很难接受别人对她的好,只要她察觉到对方多付出了一些,那她就会在其他地方补回来。
比如他买单咖啡,长乐隔几天就会看似无意为他点甜品的外卖送到波洛,连老板与榎本的份,她都会照顾到;比如他买菜做饭,长乐一定会在边上帮厨,饭后洗碗;再比如他照顾了一晚醉酒的她,第二天长乐就会用合理的理由把车借给他……
这些细节,太多了。
“那你抓吧。”长乐指了下按钮,示意他按下去,“你的赌约,就算输了,我也答应你。”
“我不会输。”安室自信地笑了,轻轻按下按钮,夹子放下,精准地夹起娃娃。他再往左拍了下遥控杆,夹子随之晃动,那一只皮卡丘随即被甩进了洞口。
无法言说的心事
长乐蹲下身从洞口取出那一只被安室夹起的皮卡丘,沉默不言。
她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个男人居然还是选择“赶尽杀绝”!
真是!不解风情!!
“还赌吗?”安室脸上挂起长乐熟悉的笑,自信满满又夹带着一丝恶劣。将手中仅剩的两枚游戏币弹向半空,再伸出另一只手接住,游戏币之间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赌。”长乐从他的手里夺过游戏币,忿忿不平地塞进同一台游戏机内。
按照概率,刚抓起过娃娃的机器,不可能连着抓起第二个娃娃!
安室站到遥控杆前,随意晃动两下夹子,视线停在长乐写满不服的脸庞上:“这一次,你想赌什么?”
“如果你没抓起来,我要你主动……”
本来长乐觉得安室既然总对她的感情视而不见,那她也不能让人太过难堪,许下点到为止的赌约,彼此都不会多尴尬。
只是安室那欠揍的笑,让长乐非常想让他挨一顿来自资本家的毒打。
她放两根手指在自己的双唇亲了下,然后伸手贴在安室的薄唇上。
赌约是什么,显而易见了。
长乐的指尖微凉,在他的唇上停留不足2秒,安室敏感的神经却被直接唤醒,若不是商城吵闹,或许长乐都能听到他的心跳。
“啊对了,透记得闭眼哦~”长乐见安室盯着自己不说话,还妩媚地单眼一眨,调戏他。
安室调整好自己悸动的心,平静地说道:“我的赌约暂时没想好,就当你欠我一个约定吧。”
反正自己赢了概率无限接近百分之百,长乐答应得轻松,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副我看你接下来怎么表演的状态。
“可以,开始吧。”
安室把夹子调整到合适的位置,只是视线总是落在长乐的双唇上。赢或者输,都在他一念之间。想赢不难,想输更简单。
可是,这个吻但凡亲了下去,他深藏于心的感情怕是将瞬间决堤,再也瞒不了了。
要怎么做,理智已经替安室选好答案。
皮卡丘娃娃在长乐不可置信的惊呼中,掉入洞口。
安室淡然一笑,内心的挣扎没有泄露出丝毫:“我又赢了,长乐。”
“这t合理吗!?”长乐没忍住,在安室面前爆了粗口。
安室弯腰把皮卡丘从洞口内取出,在她面前晃了晃,它的耳朵也随之甩动:“边上还有小朋友,怎么可以说脏话?”
长乐不情不愿地接过皮卡丘,瞧见一旁的确有一名4,5岁的小女孩,羡慕地盯着她手里的两只皮卡丘,正向着爸爸妈妈撒娇。看得出来,她非常喜欢长乐手里的娃娃。
“送你一只吧?”长乐气归气,对孩子还是温柔大姐姐的模样。
小女孩怯懦地盯着皮卡丘,想要又不敢要。她用眼神征求爸爸妈妈的意见,直到妈妈让她道谢,她才伸出小手抱住娃娃,甜甜地说道:“谢谢姐姐。”
“真乖~”长乐摸摸她的头。
在回家的车里,安室明显察觉到了长乐心情有些低落,问她:“想什么呢?”
“透的童年,也会和爸爸妈妈撒娇吗?”刚才看到小女孩被父母宠爱的模样,长乐内心多少被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