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长乐大概率是想用一个最简单且不容易忘记的密码。
安室上一次来,只在厨房和餐厅活动,这一次走进了长乐的卧室。卧室和客厅一样,都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客厅的落地窗能通到阳台,这里的落地窗只能从上方打开,吹进习习晚风。
卧室依旧是简约的北欧风,床上三件套是豆沙色,被子杂乱地掀开着,能看出来她早上出门很急。
安室将长乐轻柔地放在床上,再将她的鞋袜脱去,盖上被子后才走到窗边,关上窗户,拉上窗帘。然后回到玄关处换下自己的皮鞋,他打开鞋柜,准备找长乐之前给他穿过的那一双,却看到在鞋柜最明显的位置,放置着一双全新的拖鞋。
透明的塑料包装纸还在,安室猜应该是网购的。他撕开包装袋,剪开吊牌刚穿上,长乐的卧室就传来了响动。
安室赶忙跑进去,只见长乐自己冲进了卧室内的卫生间,坐在马桶边,手抓着马桶壁呕吐。连卫生间的灯,都没来得及打开。
安室帮她开灯,用刷牙杯倒一杯清水,蹲到长乐身旁,先给她顺气吐完,然后递给她漱口。
长乐自然地接过刷牙杯,将嘴里的异物漱干净,按下马桶的自动清洗按钮。此刻的她,已经没有力气站起身来,下巴抵在马桶圈上休息。
“我抱你回床上。”安室放下杯子,俯下身想抱起她。
长乐摇摇头,手无力地推开他:“还想吐,等等。”
“我去给你泡点解酒的。”安室起身往厨房走去,想找点能解酒的食物,蜂蜜、牛奶、柠檬汁,长乐家一样都没有。冰箱里可以说除了桃子汽水和无糖可乐,空空如也。
安室没办法,用温水给她冲一杯浓糖水。浓糖水也能减轻酒精对肠胃的刺激,但没有牛奶、蜂蜜水效果好。他端着水杯重新回到卫生间陪她一起坐在浴室的瓷砖上,轻轻拍着她背:“吐出来了吗?”
长乐额头冒着细密的汗,头发散乱地粘在一起,手捂着胃,难受到连话都说不出,只能摇摇头。
“先喝杯糖水,缓解一下。”安室拿着水杯,一点一点地喂长乐喝下,然后温柔地揽过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一只手扶着她,一只手用着适中地力道按摩她的胃,“好点了我就抱你去床上。”
揉了大概有5分钟,长乐猛然推开安室,头埋到马桶里,再次吐了出来。这一次,她似乎要把胃都吐出来,肚子不停在痉挛,紧闭的双眼里挤出眼泪,手指难受地扣着马桶壁。
吐了好一会儿,长乐才终于感觉身体好受了些,安室给她递来清水漱口,用毛巾帮她擦掉粘在脸上的污垢:“你有胃病。”
安室说的不是疑问句,长乐的呕吐物里带着大量的血丝,一次饮酒不会造成这种后果,如果不是长期饮酒,那只可能是胃不太健康。
“嗯。”长乐闭着眼,任安室摆弄,她身体好难受,全身都是黏黏糊糊的,“帮我洗澡吧。”
很显然,长乐已经醉到分不清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做了。
安室帮她擦脸的手顿了顿,脸瞬间比醉酒的长乐更红,无奈说道:“长乐,你是真不把我当男人啊。”
“好难受。”心里难受,身体也难受。
“我抱你去休息会。”安室把她的脸、脖子和手都擦了一遍,然后将她抱起放到床上,“你还能给自己换身干净的衣服吗?”
谁知刚还吵着要洗澡的人,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算了,先好好睡一觉吧。”安室轻轻抚着长乐的额头,坐在床沿静静地注视着她的睡颜。
直到他确定长乐的确沉沉进入梦乡,不再想吐,才起身从卧室离开,躺在长乐家客厅的沙发上休息。
安室没有关上长乐房间的门,只要长乐有一点动静,他都能随时跑进去查看。
宿醉
卧室外飘来了香气,似乎是小米粥,香气里还夹杂着一丝苹果的甜味。
这香气成功唤醒了醉酒的长乐,她低咛一声,睁开双眼,整个人依旧处于十分迷茫的状态。
等到意识稍微再清醒一些后,她观察周围,确定自己躺在家里。
宿醉的后遗症随着她意识清醒立马覆盖全身,肌肉酸痛、头痛欲裂、喉咙也渴到发不出声音。
长乐觉得自己快要难受死了,躺着缓了一会后才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身。先检查一下身上,依旧穿着昨天的衣服,看似很安全。
接着低头嗅了下衣服的味道,有明显的汗臭味和酒味,甚至夹杂着酒吧沾染上的烟味,在被窝里发酵一晚上后,更难闻了。
长乐开始回想昨天的记忆,她记得她和富野裕子吵架后很难过,去了酒吧喝酒……
剩下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昨晚醉酒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紧张不安中,长乐的胃开始抽痛起来,不自量力喝酒的后果就是很久不犯的胃病回来折磨她。
她疼得再次倒回到床上,痛苦地蜷缩着。
同一时刻,卧室外传来了脚步声,且越来越近。
长乐的视线被疼痛的汗水打湿,仍旧能看清来人是透。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还好不是陌生人。
安室见她的模样就知道是胃病犯了,快步上前坐到床沿把她扶起来,将蜂蜜水送到她嘴边:“先把这个喝掉,能舒服点。”
疼的无法开口说话,长乐听话地喝完。
安室将她嘴边的水渍擦掉:“去医院查过吗?”
“嗯,慢性胃炎。”疼痛缓解了些许,长乐手机解锁看了眼时间,已经接近上午10点了。她和造型师约的是下午2点,她得赶紧收拾下准备出门,她指了下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抽屉里有药,我吃一片就能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