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听见长乐说:“就是因为你总是这么温柔,我才会喜欢你。”
她告白的声音很轻,如果不是两人贴得这么近,安室或许都听不清。
他无法回应这份感情,却没忍住单手搂住了她的细腰,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
这个动作对长乐而言,就像是鼓励。
她松开一只手向下滑,缓缓牵住安室垂在一侧的左手,十指相扣,犹豫片刻后开口,语气里满是紧张,抓住安室的手也不自觉地、细微地抖:“安室侦探,我们……要不要试试看?”
他明白长乐的意思。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是长乐对他的喜欢,他都看在眼里。
只是,顶着安室透身份的他,还做不到和什么都不了解的长乐恋爱。与他在一起的风险和隐患,长乐承受不起。
唯有变成降谷零才行。
安室收回十指紧扣的手,松开拥抱,回以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还不行……对不起,长乐。”
被拒绝的长乐倒也不意外。安室隐隐的疏离感,她当然能感觉到。
她的告白有冲动的成分在,她想要和以前一样,满怀热情地去表达喜欢。距离上一段感情结束太久,长乐好不容易有再次心动的感觉,她不想因为自己的懦弱而错过。
安室说的不是“不喜欢”“不愿意”,而是“还不行”。
长乐自我安慰,可能是安室还没那么喜欢自己,对感情太过于慎重。
她离开安室怀抱,面上并没有被拒绝的失落,而是接着问:“那什么时候可以?”
“可能还要再过一段时间。”安室不知道还要和组织斗争多久,但是他带有一点私心,不希望长乐直接在他的生活里消失。
“好~”长乐笑了,其实追求男孩子这件事,她有经验。
她愿意更努力,变得更优秀,让安室喜欢上自己。
两人终于再次迈开脚步,离开这狭长的走廊,往客房走去。
客房这边很安静,案件发生后,宾客早已没有游乐的心情,大多数都早早地休息了。
长乐回到房内躺倒在床上,想放空一会再去卸妆、洗漱、护肤,结果一闭眼满脑子都是井上千艺可怖的模样,吓得她在床上一哆嗦。
一群人在一起就还好,她不会胡思乱想,一个人就会控制不住地回忆最可怕的事情。
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让她仿佛又置身于罪案现场,导致现在的长乐莫名觉得室内的温度在下降,床底和柜子好像向外散发着诡异气息。
长乐壮着胆子将所有柜子都检查一遍,再趴地上往床底探。因为过度恐惧导致肾上腺素飙升,自己现在的心率比向安室告白时还要快。
这种情况,睡着简直是奢望。
于是,长乐拨通前台的电话,要一瓶烈酒和食用冰块。然后将房间的灯开到最亮,用最快的速度卸妆洗漱。
当长乐穿上丝质的吊带睡衣准备吹头发时,酒和冰块也适时送到了。
长乐喜欢吃甜食,若不是身材管理需要,她希望能天天吃到甜品。在喝酒这方面亦是如此,她更爱口味偏甜的酒,比如下午喝的百利甜酒和现在喝的波本威士忌。
波本威士忌的原料多为玉米和大麦,具有顺滑的奶油丝质口感,还有太妃糖与焦糖的尾韵,是长乐最爱的烈酒。
长乐的酒量一般,都是这6年在圈内应酬练出来的。如果直接纯饮,她很难适应烈酒的刺激感,所以基本都是加冰喝,既能降低酒精浓度,又能让口感更顺。
长乐原本想靠烈酒醉生梦死,但是此时小半瓶下肚,她依旧没有一丝睡意,反而太阳穴因为醉酒而隐隐作痛。
自从两年前戒掉安眠药后,她其实很少失眠,偶尔心情不好或者压力过大,都靠喝酒助眠。哪知道今天这招不管用。
这时,有人敲响长乐的房门,她从沙发上站起来朝门口走去:“哪位?”
门外的安室察觉到长乐的语气带着醉意,回应道:“是我。”
长乐听见是安室的声音,放下酒杯就准备去开门。握住门把手时,她想到了什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着,没穿内衣的蕾丝吊带睡裙……
脑海里所剩不多的理智提醒了自己,这不合适。
接着又匆忙转身将配套的丝绸睡袍穿上,长乐这才把门打开。
酒精的气息朝安室扑面而来,他手里拿着一杯加有蜂蜜的热牛奶,原本是希望长乐能睡个好觉,现在正好给她醒酒。
面前的长乐明显已经站不稳,安室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扶着长乐坐回沙发上:“怎么喝这么多酒?”
醉酒后的长乐身上带有一丝慵懒的氛围感,单手撑在沙发靠垫上,睡袍微敞露出香肩:“你不是侦探吗?猜猜看。”
安室红着脸撇开视线,先将牛奶放下,再转身关上长乐的门:“因为三船吗?”
听见三船秋江的名字,长乐不满地啧一声,又喝一口酒:“三船秋江不至于让我喝酒买醉。从小到大就这样,早习惯了。”
“那是为什么?”安室依旧站着与长乐说话。
长乐挪了挪身子,坐到最左侧,给安室足够可以坐下的地方,撒娇道:“你先坐,我讲给你听。”
安室不由自主地滚动喉结,瞬间感觉口干舌燥,长乐现在的模样,让他自觉无法招教,却又不舍离开。
他将长乐手中的酒杯抽走,然后坐在最右侧,两人中间隔有一大段距离:“讲吧。”
“要一起喝吗?”长乐见自己的酒杯被安室拿走,又从茶几上拿一个杯子,夹了些冰块,因为醉酒手抖,还撒掉一些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