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仿佛害怕自己的居心被揭露,他重申道:“你那么看我干什么,你以为我很愿意待在你这个小破屋子吗?谁让雨下得那么大?”
周成盯着他,却不是为了这件事,而是:“昕昕要留宿在这里,那晚上,也是在这里洗澡吗?”
“换洗衣服是不是都在行李箱里?”他问,“我去把行李箱拿过来吧。”
闻言,明昕身体却是一僵。
他终于记起来,他为什么这么晚还没洗澡了。
不仅是因为祖屋没热水,还以为,他的行李箱里,没有换洗的衣服。
可明昕身上这一套衣服,都穿了快两天了,他再穿,就要臭死了。
那双黑珍珠一样的眼睛,直勾勾盯上了周成身上的衣服。
“你这里,肯定有干净衣服对吧?”明昕像简直像土匪一样,对周成伸手,“把你的衣服给我换,不就好了。”
周成的脸,一下子红了,“什么?”
“这么大雨天,你又跑出去,回来肯定都湿透了,本少爷怕你感冒,就勉强穿你的衣服。”明昕可鸡贼了,知道不能直接说自己没衣服换,不然就算是土包,一定也会蹬鼻子上脸,便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衣服给我!”
说着,他忽然想起什么,用嫌弃的眼神瞟了一眼周成下面,补充道:“你的内裤就不用了,我晚上就不穿内裤了。”
周成却僵在原地,真真是天道好轮回,刚刚他烧柴火,现在却像是肚里的面汤反过来在作祟一样,从腹部开始,将他全身都烧透了。
作者有话要说:
猫狗日常2
小猫接回来的第一夜,下了大雨。
小猫太小了,主人怕它半夜在屋子里乱跑,便把它关在了笼子里。
它被关在笼子里,大狗就在笼子外,一双狗眼担忧地看着它,绕着笼子转来转去。
小猫却很不忿,它被关在笼子里,臭狗却在笼子外炫耀自己没被关,之前还舔得它浑身都脏兮兮的都是臭狗的味道,舔了好久毛才舔干净。
趁着主人离开,它立刻没了娇娇的模样,猫爪伸出栏杆快速拍打大狗的脑袋。
大狗不仅不生气,还主动伸着脑袋给它打,尾巴一整天都没能停下来。
它一晚都围在笼子边,仿佛就要守在这里一般,主人便过来赶它,“大成,回去睡觉了,明天起床还能看昕昕!不用守在这里的!”
大狗垂下尾巴,一爪三回头地离开了笼子边。
小猫以为自己成功把大狗赶走了,得意洋洋地舔爪子。
可晚上一只猫在笼子里,却有些孤寂,到了半夜,还打雷下大雨了。
小猫缩在软乎乎的猫窝里,雷响的时候,忍不住咪呜了一声。
这一声细细小小的,睡在狗窝里的大狗,却忽然从梦中惊醒,立刻呼哧呼哧地冲了出来。
第二天,主人在猫窝没看到小猫,心里一惊。
他在屋里找了大半天,终于在大狗怀里,看到了缩着一团,睡得正香的小猫。
小少爷下乡记7
周成垫着一层薄薄的竹席躺在地上,平时他最是好睡,可今天他闭着双眼,脑中却浮现出各种纷杂的思绪,一时之间,竟是没能睡着。
他终于睁开双眼,藏在凹陷眼窝里的一双眼珠转动,看向一侧的床铺。
床铺要比地面高上一些,按理来说,从周成的角度,应当是看不到床上的人的。
可床上的人,却睡得离床边很近,半张侧脸上的软肉被坚硬的床板压得微微鼓起,就连漂亮的唇也被压得嘟起一点小小的弧度。
他闭着眼,呼吸均匀,是已经睡熟了的模样,一手自然垂落,五指纤细,真真是城里少爷的手,皮肤白嫩细腻,连指甲都秀致,明显是从小就养尊处优着长大,没干过哪怕一点活。
周成看着,莫名有些低落。
这样的人,哪怕现在待在他这个小破屋里,迟早也会推开他的房门,走出村子。
到以后,想到今天,他周成大概也只会变成一个没有头脸的模糊形象,不对,说不定到那个时候,小少爷身边早已有了其他人,更加不会想起曾经在村子里遇到的人。
这样想着,周成浓黑的剑眉微微皱起,男人木讷憨实的脸上,竟也现出了几分苦涩。
然而就在这时,床上的人却忽然在梦中发出了呓语:“……疼。”
周成当即一个鲤鱼挺身坐了起来,眉眼间的苦涩霎那间被担忧取代,他凑近了,小心翼翼问道:“哪里疼?”
明昕抿了抿唇,再出声时,声音里的委屈仿佛都要溢出来:“……膝盖。”
周成一愣,下意识看向他的膝盖。
小少爷连膝盖都精雕细琢得像是艺术品一样,关节处泛着粉,连接着白嫩的大腿与小腿,周成再怎么仔细看,也只能从膝头上看出一点小小的红,根本想不到会让小少爷那么疼。
周成悄无声息地起身,从屋里翻了个小盒子,里头都装着大罐小罐的伤药,但也都是些村里的老土方,周成不太摸不清,小少爷皮肤那么娇嫩,贸贸然涂上这些药会不会过敏。
稳妥起见,他又在屋里找了一番,终于是给他找着罐小瓶的云南白药,他谨慎地看了眼保质期,本来自己用是没这个习惯的,但对象是小少爷,便不由得注意了点。
确定药还没过期,周成便回到明昕身边,弯下腰,按着药罐喷头,对准膝盖细细地喷了药。
“唔。”正在沉睡的人像是被惊到了般,忽地将膝盖一缩,同时睫毛不住颤动,像是就要醒来。
周成心中也是一惊,明明他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却好像见不得光一样,意识到明昕被惊醒,便不由得僵住了身体,连带着举着药瓶的手也顿在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