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关了灯,屋子里的光线没有任何的减淡,因为外面的阳光很是灿烂。
灿烂得让人有些眩晕。
那只鸟还在歪着头看知南。
接下来,这只鸟会好奇的飞到窗户边缘,用喙轻碰窗户……这一切,知南都太熟悉了,因为这就是他设定的。
这片世界所孕育的生物,将拥有创造权,只要知南想,无论他去往哪里,往前两步就是他的房子,只要他想,所有的一切都会跟着他改变。
这是世界对他们的偏爱。
“0719,你带我回来,是它的意思吗。”知南目光依旧在那只翠色的小鸟上,它已经飞到了窗户边,用喙在碰着窗户,按照知南的设定,他会过去打开窗户,然后和这只美丽的鸟儿进行一番亲切的交流。
但是他没动。
0719也知道,他问的不是那只鸟。
“是。”0719没有隐瞒。
“为什么呢,当初不是你让我离开的吗。”知南抬起头,房间的屋顶在顷刻间消失不见,熟悉的虚无在上空,与窗户外生机勃勃的景象形成鲜明对比。
虚无中没有任何回应。
这很正常,在知南所有的人生途中,他只能感觉到它的存在,没人见过它,也不知道它是什么。
如果非要形容,那也许只是一道意识,如果用他小世界学的知识来说,它就是他的母亲。
“我要回去,你会放我走吗。”知南又道,没有什么隐辱负重的算计,没有歇斯底里的吼叫,知南知道,只要它不想,他就不能离开这里半步。
虚无中还是没有回应。
0719走了过来,他还是十分疑惑不解:“为什么,主人。”为什么还要离开,为什么要和它对抗,你看不明白吗,它不会让你走的。
知南同样也很疑惑:“为什么不让我离开,我并没有背叛您。”
也许是某个字眼戳动了它,一道声音在知南脑海里响起,那是一道雌雄莫辨的声音,声音很轻很平:“离开,你会死。”
知南疑惑。
下层世界虽然危机四伏,他的能力也受到了各种限制,但怎么干脆利落的被判定会死,实在让他不能理解。
知南想了想:“是您预言到了我的死亡吗。”
没有回话,像是在肯定知南的猜测。
“我是怎么死的。”知南问道,“被袭击,被暗算,被背叛,粉身碎骨还是凄惨离世……”
“离开后,你将失去永恒的生命。”那道声音又响起了,似乎不满知南怎么说自己,快速将人打断。
知南愣了愣。
“所以……我会老死。”知南意识到了,他摇摇头,“您知道的,我并不害怕死亡,永恒生命也好,极致的创造能力也好,我并不要求必须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