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价拍卖会……你也意识到了，这本来就是一个崩坏的世界，只是系统的插手让它变得更为混乱，所有集结副本，都是二重甚至更多重的扭曲，等级越高的集结副本，就越是混乱不堪。”
“婚礼灵堂……”苦尽声音顿住了，这个副本，不用苦尽叙述，知南也记得很清楚。
“这是我修复的最后的最后一个世界，也是0719给我设下的陷阱。”知南道，也正是在这个副本里，0719对他和禹秉下手了。
“你怎么对这些小世界的更改怎么清楚，这些副本，你都去通过了？”鄢钦诧异道。
“没有，但是我有了解到大概的情况，多亏你们的直播。”苦尽道，又看向知南，“还有就是，这些副本，他曾经都去过，那是他亲自修复的世界。”
“这个……也是？”鄢钦指的他们现在待的这个副本，油画宫殿，刚才爱德华和苦尽说话的语气，让他不由得联想到。
苦尽点头:“这个副本内，本来没有利亚，看来是主系统插手，让她有了抗衡爱德华的力量，不过这个副本在爱德华杀死利亚的时候就崩坏了，延伸出了油画宫殿，实在不好修复。”
“他为什么要怎么做，为什么破坏了这些小世界后，又让我们去这些小世界里做任务，我们做任务的过程，不就等同于修复？”鄢钦觉得不可思议，这简直是个矛盾点。
“因为他需要这些小世界不断产生能量反哺给他，这些挣扎在生与死之间的小世界，所反哺出的能量，远比它按正常轨迹行走时多得多，0719，在催生能量。”知南眉头紧皱，苦尽的告知让他一瞬就猜到了系统的目的。
“是的，只是我并不知道他催生怎么强的能量是为了什么。”苦尽无奈道，主系统并没有掩饰过他的目的，尤其在知南对他造不成威胁后，怎么多年过去，主系统所吸收的庞大能量，已经达到了一个让人心惊的地步。
知南沉着脸色，并没有说话。
“如果是这样……”鄢钦觉得喉咙有些发涩，一直为之努力的目标变为虚无，让他在身心上都濒临了崩溃，“那是不是，根本就没有脱离塔都的办法，第九层，是假的。”
苦尽沉默了。
“第九层，到底是什么？”鄢钦的神色有些迷茫，他这些年，到底在做些什么。
悄悄的，一只手握了握他的手腕。
鄢钦迷茫的看过去，对上甘来有些紧张的眼睛:“你……”
甘来张了张嘴，但却无从开口，真相永远比人们想象中的更为难以接受，他只能用力握紧了鄢钦的手腕。
“第九层是通往小世界的通道。”
“主系统其实也没有说错，去往第九层确实可以离开塔都。”
“能走到第九层的，都是各方面综合条件优秀，或者各有突出的，而你们，更适合去成为一个扭曲世界新的主人，牵引线的存在会找到你们的因果，你们的因果，将会是一切故事的起源，世界的新生，混乱的源头。”苦尽喉咙滚动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眸中闪过一丝痛楚，他很快压下，接着道，“玩家不断完成任务提升等级，达到第九层去缔造出新的小世界，等世界再次被它介入崩坏，主系统会开放通道，让玩家去做任务，周而复始，源源不断。”
这是一场没有尽头的噩梦。
这也是塔都运转的核心。
鄢钦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留在了这里，他全身冰凉一片，只有手腕处越发收紧的力度在告诉他，他还是个活人。
苦尽对鄢钦的样子毫不意外，这些事情如果散布回塔都，估计不少人会直接疯魔:“这就是你消失后发生的事情，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知南撑着额头:“我去见0719。”
“你疯了，那家伙现在的能量有多大庞大，你不知道吗。”甘来还没从怎么处理鄢钦这种状态的思索中获得答案，就被知南的回答弄得瞪大了眼睛，“我们告诉你这些不是让你去莽撞的啊。”
“如果每个副本都是他特意安排的，那油画宫殿这个副本，他能不知道利亚可能会让我恢复记忆吗。”知南声音很平，那是一种陈述，对既定答案的陈述，他抬眸看向苦尽，“它就是想让我恢复记忆。”
苦尽无奈的笑了笑:“因为它已经抓住了你的软肋，我之前一直在想，为什么怎么多个副本，他都尤其针对禹秉，现在看来，这几百年虽然把禹秉的神智磨没了，但主系统依旧拿他没办法，所以他才冒险将你重新带回了塔都。”
“把我带回塔都，再利用我让禹秉心甘情愿的融入副本，成为他的傀儡，再反过来用禹秉威胁我。”知南轻笑了一声，一双血红的眸子里满是摄人的寒意，一种极端的违和感让人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现在的知南看起来……比那个爱德华还要疯的样子。
“我该去见见他了。”知南收敛了神色，他看向苦尽，“你们的积分应该够了，我离开副本后肯定会直接被0719带走，你们……就留在这个副本里。”
比起塔都，这个暂且脱离了系统掌控的副本会更加安全。
“知南。”苦尽突然道。
知南看向他。
“如果你这次失败，我不会再帮你。”苦尽道。
甘来瞪大眼看向自己的哥哥。
连鄢钦都看了过去。
知南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他说完，身形凭空消失在了眼前。
“哥，你什么意思，什么叫这次失败就不帮知南了。”甘来紧皱着眉，“你要投靠那个狗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