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穿上呢。”里尔有些不舍的摸了摸衣服，不过很快又振作起来，“明天一起床就能穿上了，母亲要是看见一定会很高兴的，查尔斯，做拍卖师好像也挺不错的。”
知南没出声。
他只是安静看着里尔小心翼翼的迭好衣服。
这就是转折吗？
十多年后的里尔说他讨厌拍卖场但喜欢当拍卖师，十多年前的里尔甚至连拍卖师都不想当。
但当拍卖师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所以他选择他，这是一种外力推动。
现在的里尔，开始一点点真心喜欢当拍卖师了吧。
集结副本拍卖会（二十）
只是不知道他现在的身份，这个查尔斯到底是这个世界里真实存在的人，还是因为他入画而捏造出来的一个角色，知南是偏向本身有怎么个人，不然里尔他们怎么会怎么执着于他的眼睛。
甚至到了一直迷恋的程度。
但在他们进入的拍卖场却没有紫色眼睛的人出现过，是‘他’后来出了什么事吗。
思索不过片刻，里尔叽叽喳喳的声音把他从回忆里抽了出来，知道晚上又会人来查房，在侍从提醒后，两人就早早歇下了。
今晚的夜色很美，窗户在不再是漆黑一片的黑幕，它被星星点点的星光点缀着，弯弯的月亮挂在上面，发出柔和的光芒。
和那盏油灯一样。
那盏油灯！
知南困顿的睡意顷刻间清醒，他猛的坐起来目光凝在月光上。
我将永恒。
永恒不灭的油灯。
那盏油灯，难不成就是他入画的契机？那里尔·梅斯德呢，他都没见到他。
虽然没有去过其他画中，但知南敏感的意识到，他的这幅画，很不一样。
不仅是因为他的线索象征着生，更是因为他现在出现的场景，这简直是个回忆篇。
他将见证里尔·梅斯德成为拍卖场第一拍卖师的场景，也许也能见证，这个生机勃勃的少年后面经历了什么，才会将这个拍卖会变得如此血腥阴沉。
那时候，大概就是他作画的时候。
“查尔斯？”里尔嘟嚷着，困顿让他只能睁开一只眼睛，他顺着知南的视线看过去，外面和往常一样，里尔脑袋混乱的很，但还是担忧道，“你怎么坐起来了，是又想家了吗。”
“嗯……家乡的月亮，也很亮。”知南躺了下来，说着里尔的话道。
里尔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模模糊糊的嘟嚷着:“月亮好像一直怎么亮，从我出生后第一次注意到它，它好像一直这样，永恒不变的挂在上面。”
“永恒不变。”知南道。
“嗯……永恒不变。”里尔似乎又要睡着了。
“那还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呢？”知南又道，他声音很轻，好像在挠你耳朵一样轻飘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