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秉看着他。
“你之前，在哪里生活？”知南问道。
“生活？”禹秉目光疑惑。
“住在哪里？”知南又道。
禹秉想了想，他其实不太明白住这个字眼，记忆里，住的地方应该是长久待的地方，自他诞生之日起，他住的最多的地方……
禹秉指了指破窗户内简陋的大床:“住那里。”
知南:“……”
“你活了多久了？连个住处都没有？”知南有些不可置信。
“四天。”禹秉道。
知南:“……”
“你知道活是什么意思吗？”知南觉得禹秉可能没理解对。
“诞生。”禹秉说得肯定，“诞生，到现在。”他解释着，目光隐隐有些期待，像个乖乖回答问题等待奖励的小朋友。
但他是邪神。
狼人杀游戏入局（十四）
一股强烈的矛盾感糅杂在禹秉身上，知南有些语塞。
“那你怎么知道。”知南举起受伤的手，“要舔？”
“张果。”禹秉举起手臂放在嘴边，他含住了手背，意思不言而喻。
“你在学习？”知南恍然，“你一直在学习我们？”
禹秉点点头:“我的记……记忆，没有这个。”
知南越发奇怪了，这已经是禹秉第二次磕巴了，如果第一次是凑巧，那么第二次。
“你……是不是说话也还在学？”知南试探的问道。
原始本能的行动，不太灵活的语言系统，包括这几天观察下，知南一直觉得奇怪的地方。
他感觉禹秉一直在跟着他们行动。
没有目的的行动。
这里面每个人都有目标，季硝，鄢钦想走完支线通关获得大量积分，阿果方听想活着离开，大家都在为目标行动，只有禹秉。
七叔让他带季硝来红房子，他就来了，大山让他们入夜进屋休息，他就进了，他们讨论问题询问到他身上，他就答。
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四处搜寻，不停解谜。
他就好像一个看客，偶尔被他们想起。
一个纯粹得有些过分的邪神。
知南徒然有种拐卖小孩的感觉。
他想起了0719的的主线任务，阻止目标人物毁灭副本，放在禹秉身上，突然有些荒谬。
“很快，学会。”似乎知道瞒不住了，禹秉肯定道，他其实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但不知为何，就是不太想让知南知道。
但对方明显彻底发现了。
禹秉觉得浑身有些紧绷得微颤，他似乎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
眼底划过一道茫然。
除了他诞生传承记忆的时候，从来没有这样过，难道记忆还没有传完？
那边还在满脑子乱想，这边的知南徒然笑了，那是一种很明艳的笑，发自内心的，打破了狡诈恶徒虚伪外表从中攀附出的一个自由明艳灵魂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