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的充气垫稍微薄了一点。
硌得我的骨头疼了好几天。
我还跟我妈发脾气来着。
现在想想真不应该。
那时还有一样年纪的小孩,没有自己的房间,睡的是砖头炕,铺的是稻草席。”
程遇行叹气,“是啊。最重要的是,他们没有父母。
父母的爱是一个孩子生命的底色。
李净是如何在这样模糊灰暗的背景色里,一步一步走出自己的人生,一点一点努力喜欢上孤独的自己。”
周淮舟说:“她自己活成了一支队伍。
她那么用力活着的样子,我怎么现在想起来,有点想哭。”
程遇行安慰突然感性起来的周淮舟:“幸亏现在的孤儿院,不像多年前的孤儿院,已经受到了社会的重视。
孩子们的生活环境有很大的提高。
我上次去过一个孤儿院做志愿者,看起来孩子们的身心都挺健康。”
周淮舟说:“希望是这样。
孩子,是一个国家的良心。”
程遇行说:“周淮舟你看。这里也有来过人的印记。
这个人甚至在这个通铺上坐了一下。”
周淮舟说道:“故地重游。”
程遇行说:“是的。这儿可能是他小时候睡觉的位置。
他坐在这里,体会了一下当年的感觉。”
程遇行和周淮舟从宿舍出来,慢慢走到了孤儿院的后院。
曾经李净描述过,后院有一片大的空地,还有一个水塘。
程遇行说:“李净说第一次见小伟,就是在这片空地上,不知哪年挖出来的烂棺材里。”
周淮舟用手电照了照四周,“是的。你看这片荒地,有隐隐约约起起伏伏的小土坡。
应该是之前不知哪年留下来,没人管的乱坟岗。
孤儿院怎么建在这种地方?”
程遇行叹气,“多年前这种机构都不怎么正规。
你看看那破旧的教室和宿舍,没人捐慈善款,也没钱修缮孩子们的生活环境。有个地方安置孤儿就不错了。
不会正儿八经地挑地方。”
周淮舟点头,“乱坟岗就是孩子们的操场。我真不敢想象。”
程遇行说:“我们去看看还有什么?”
程遇行和周淮舟拿着强光手电在乱坟岗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
程遇行问周淮舟:“如果按照你分析的。
石志的自杀和自杀方式都是被人规定好的。
那么地下室这个自杀地点,是不是也有心理学象征意义?”
周淮舟说:“是的,按道理来说是这样的。
但我刚刚也看了,这里并没有地下室。”
程遇行说:“也许是我们没发现?”
周淮舟说:“那我们再过一遍吧。”
程遇行和周淮舟把孤儿院里外都看了一遍,依然没有发现地下室。
程遇行坐在教室外面的台阶上,仔细将事情的前后经过在脑中梳理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