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逾说:“说的很好,我差点被你说动了。”
程遇行说:“没关系,我没有想说服你。”
他看到工作室的面积其实很大,至少要比房子大个一倍左右。
工作室没有窗户,整个用泥坯塑造,像盘古劈开的蛋。
江喻白说:“对不起杜先生,恐怕我们得去你的工作室看一看。”
杜逾不悦:“我说过了,那是我的私人空间,你们没有搜查令,就没有权力搜查我的私人空间。
肯让你们进门已经是我所有善意的好客之道了,希望二位不要得寸进尺。”
江喻白拿出手机,找出一张图片将屏幕展示给杜逾,“真是抱歉,我们出发前拿到了搜查令。
您这里如果有打印机,我几秒钟就可以给你打印出来。”
杜逾说:“看来我只能照做了,我需要给我的律师打个电话。”
江喻白说:“请便。”
杜逾走后,程遇行悄声问江喻白哪里来的搜查令。
江喻白说:“之前一个案子的搜查令,我在路上p了一下。就怕他不配合搜查。”
程遇行笑着说道,“做的好。”
江喻白说:“为了办案我违法了,出了事队长你要保我。”
几分钟之后杜逾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串钥匙。
程遇行说:“请吧。”
他和江喻白走进杜逾的工作间。
工作间里面别有一番洞天,分为上下两层。
工作间的设备齐全,柴窑电窑气窑都有。
程遇行问道:“我是外行,不知杜先生最喜欢在哪个位置工作?”
杜逾指了指最大的一个窑口,“那个,那是柴窑。很古老。
柴窑的成品率很低,所以作品也很稀少珍贵。”
程遇行问:“祭的那套作品就是在这个窑口烧制的吧?”
杜逾说:“是。”
程遇行脑子里飞速地转动简正最后的话。
以及他为什么要去打碎那一套作品?
他要表达的是什么?
程遇行想到了祭天的意义,突然他毛骨悚然。
难道杜逾为了烧制真正的祭红,真的是用活人祭窑?
程遇行回头看了看杜逾,他问道:“我看到杜先生从五年前开始作品很少问世。
能问一下原因吗?”
杜逾笑着说:“不知警官听说过一句话没有,只有伟大的作品没有伟大的作者。
年纪大了,觉得自己的作品更应该少而精。
我从作品中悟道,所以怀瑜握瑾,岁聿云暮。”
程遇行问道:“听杜先生的意思,很希望有作品流传千古吧?”
杜逾笑,“当然。人的寿命是有限的,但艺术品是永恒的。
你看世界一流博物馆里的那些油画。
它的缔造者已经消逝,但那些油画千百年来依旧接受着人们的注视。
艺术家的毕生心愿就是自己的作品和山河同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