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悦的姨姥姥看到程遇行,“你就是昨天,给我打电话的那个小伙子吧?”
程遇行说:“不是我,是我的同事。今天我想跟您聊一聊当年的事情。”
辛悦的姨姥姥,看起来也是一个知识分子,十分的通情达理。
她给程遇行倒了茶。
“问吧小伙子,悦悦死亡的事情,我知道了。
只要是我能说的。一定知无不言。”
程遇行拿出笔记本,“据我的同事说,您的家族并没有精神分裂基因携带,对吧?
那辛悦的妈妈,为什么会得精神分裂症呢?”
老人扶了扶眼镜,“小伙子,你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我不想回答的。
这是我姐姐姐夫家的耻辱,也是我们家族的耻辱。
不过,事情过了这么多年,瞒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之音,哦,之音就是辛悦的妈妈。
之音已经收到了外国大学的录取通知,马上就要出国深造。就在离出国还有几周的时候。她出事了。”
程遇行问:“辛悦妈妈出了什么事?”
老人叹息,“之音在回家路上,经过一片麦田的时候,被人□□了。
之音那孩子心气高,心眼太死。
麦田旁边有个池塘,就跳了下去。幸好被路过的人救下。
出院之后,之音精神恍恍惚惚,经常自言自语。
还有两次走丢了。
去医院检查之后,被医生诊断为精神分裂症。
后来她怀孕了”
程遇行惊愕地问:“怀孕?”
老人说:“是的,我姐姐姐夫,知道她怀孕的时候,孩子已经打不掉了。在那个年代,这是奇耻大辱。
之音文化水平再高,家庭条件再好,长得再漂亮,这个人也毁了。
没有人会娶一个怀着孩子的疯子。
那个年代刑侦技术不行,□□犯找不到。
我姐姐姐夫任教的大学里传得风言风语。他们一下都病倒了。”
训化
老人止不住地抹了抹眼泪,“之音的肚子越来越大。
邻居指指点点,我姐姐家门口,每天都有邻居扔的臭鸡蛋、烂菜叶。
甚至有一次,之音被几个坏小孩用糖骗走了。
好不容易找到她,她的脖子上,挂着几只破鞋。
我的姐姐当时就晕过去了。我的姐姐姐夫,在他们的世界里,这种事情跟天塌下来,没什么两样。
就在这时,辛悦爸爸来到了这个家里。
他对老两口说,他愿意娶之音,并把之音肚子里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养。
辛悦爸爸照顾着生病的姐姐姐夫,还照顾着即将临盆的之音。
他硬是把这个家塌了的天,又撑了起来。
孩子出生了,因为有辛悦爸爸的挺身而出,孩子能上户口。也不再是野孩子。
他们为了躲避风言风语,全家从江州搬到了翰兴。
辛悦爸爸孝顺岳父岳母,任劳任怨,对之音也很好,不管去哪,都拉着之音。
他对悦悦视如己出。
但我的姐姐姐夫,可能是受了几年打击,身体没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