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尘年:“……此话怎讲?”
安白嘴角抽抽:“……章以,你还是从让让身体里出来吧,你用他的样子说这些,我会想笑的……”
章以倔强地哭泣:“我不!我一定要借他的口说!不然,沈老板不会给我说完的机会的!”
沈呈若:“我已经不想听了……”
“那一日,我看到沈老板带了客人回来,你们玩得很高兴,还喝了酒,尤其是你!”
章以悲愤地伸手,指向安白声音嘶哑,满脸是泪地控诉:“你个小丫头片子,一看就营养不良,你还敢觊觎沈老板,你别以为我没看到,你趁醉酒,亲了沈老板一口!那时,我便再也按捺不住了,我想把你赶走,想让你再也不敢留在沈老板身边,可我又不能自己动手,我是妖,杀了人也会担因果,影响修行,所以我就……”
沈呈若冷冷道:“所以你就想借刀杀人,那一晚,你缠上严决让,就是想利用他。”
“我找上这个男孩也是有原因的,我本来就不喜欢他,嫉妒他抢走了你,可是那一晚,我看到他一个人走到院子里,我感受到了他的心有和我一样的痛苦。”
章以朦胧着眼,说:“我借由他的梦境进入了他的内心,发现他果真和我一般,对沈老板与小丫头片子亲密接触一事,心中有了异样的感觉,只是这男孩年少——动情而不自知,偏巧被我利用了,我在浴缸里袭击他,也不是真的想要他死,只是想趁他受伤,把我的暗示传递进他的心里,让他动手,帮我杀人……”
沈呈若的黑眸再冷一瞬。
安白的关注点显然已经不是自己差点被杀这件事了,她呆呆地重复:“动情,而不自知?”
章以小声道:“虽然醋意只有一点点,可我放大了它,并不断加以暗示,时间一久,这孩子被我折腾得也挺痛苦的……”
沈呈若按捺住怒意,问:“所以,严决让的梦境,黑房子,女人的哭声,都是你制造给他的?”
章以弱弱地说:“对,对啊,黑房子,是我在浴室角落里的家,因为在那可以经常见到沈老板洗澡……女人是我在哭,我心里难过嘛,就想让那孩子也听到,因为他心里也是难过的,他和我有共鸣……”
“那晚出现在浴室里的黑线……”
沈呈若像提到什么禁忌,章以一听便捂住脸,嚎啕大哭起来,哭声悲凉,响彻整个房间:“那是我的须须!!!一共就两根,都被沈老板拔掉了!我当时流了好多血!我再也不是有触须的蟑螂了!再也不是蟑螂一族,最美的女蟑螂了!”
爱慕
顾尘年默默递了张纸巾过去。
安白:“这还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小黑用手在空中写了四个字,节哀顺变。
章以接过纸巾,狠狠擤了把鼻涕,他眼神发雾,每个表情都透着虚弱无力,接着说:“被沈老板拔掉了须须,倒也没什么关系,谁叫我喜欢他呢,但我唯一不能忍,是有别的女人接近他,所以我把暗示传进小男孩心里后,我又钻进了那个小丫头片子的房间,制造混乱,让她以为房间有鬼,为了效果逼真,我还特意留了那些血字……”
“你大爷!!你¥≈¥……”
沈呈若已经怒不可遏,听不下去了,若非顾尘年安白拦着,他真能把章以扯成秃子。
“沈老板!冷静!冷静!”
“怎么冷静!这个破蟑螂把我客房搞得一团乱,损失的都是钱你们懂不懂!?”
章以眼泪汪汪:“沈老板你怎么可以说人家是破蟑螂,我对你情有独钟,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我……”
“闭嘴!我现在只想把你打成破蟑螂!”
“沈老板,冲动是魔鬼,对方虽然是蟑螂,但也是一只爱慕着你的美女蟑螂啊!”
安白拽住沈呈若,转头看向章以问道:“所以,那天我上厕所,躲在马桶里的人头就是你?”
章以羞涩地点头:“嗯,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躲在马桶里比较逼真,不是吗?”
沈呈若:“……让我把他灰飞烟灭吧,求你们了。”
安白一脸凝重:“呃,可是章以还在让让体内,如果章以灰飞烟灭了,让让也会受到影响的吧?”
沈呈若:“……”
顾尘年说:“其实鬼一般是不会躲在厕所里的,它们生前也是人,也是有尊严的。”
章以震惊脸:“哎?真的吗,没当过鬼,还真不了解呢,我得拿个小本本记下来。”
“记你妹啊!”沈呈若怒道,“你说你要吓走安白,那安白走后,你为何还要控制严决让!?”
章以叹了口气,进入某种特定的情绪,哀伤道:“我的目的不是只想吓走她,而是杀了她,我利用小男孩的伤,把我的情绪传给他,甚至为了激化他的愤怒,我在他的梦境里制造了我与沈老板缠绵的画面……”
沈呈若:“……”
说到这,章以小声哭了起来:“这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啊,我要与沈老板缠绵,竟只能在他人的梦中……我疯狂暗示小男孩动手,可不知怎么,这男孩吃醋归吃醋,竟没有半分杀人的念头,要知道,我的暗示可是很强的,一般人根本逃不过,他明明有很多次机会可以下手,但每次,他都靠意志力压了下来,这点连我也想不明白,我开始怀疑他对沈老板是不是真爱,我怕自己利用错了人,为了验证这一点,那晚,我在他的房间里播放了岛国动作片,我要看看,他究竟是直是弯,如果他对着电影撸了……哎,哎,沈老板,等等,说好了不能抓头发!沈老板!君子动口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