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澡时,他脑中还不断浮现一些画面。
沈呈若和安白,沈呈若和母亲的照片,沈呈若和那个穿黑衣服的女人……
他明明冲着冷水,可皮肤,还是在一寸一寸地发热。
怎么办,冷静不下来。
严决让心烦气躁,只觉得一切都来势汹汹,犹如星火燎原,叫人无法抵挡。
他到底怎么了,是他太过依赖沈呈若,才会对他产生这种自己都无法忽视的,难以言说的感情吗?
他真该死。
事情变成这样,如何是好?
他根本没有处理这些的经验,而且——许多事一旦发现,可能就回不到原点。
严决让心中酸涩,他把冷水调到最大,直接从头顶淋了下来。
冷水流过脸颊,他终于觉得自己清醒了一些。
他手腕的纱布被水打湿了,细长的伤痕若隐若现,这伤口是沈呈若为他包扎的,天亮后让他换药,他看到这样,一定又会大发雷霆吧。
严决让正在叹息,忽然,一道女人的轻喘,又如惊雷般在房中炸起!
又,又来了……!!!
严决让一头黑线,但也顾不上许多,他匆匆关上水,穿好衣裳,飞一般冲到房间,顿时,险些摔倒。
那台被他拔了线的笔记本此刻果然又开始重新播放小电影了,还是刚才那部,还是接着之前的剧情。
严决让头痛扶额,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电脑线拔了,他是要把电脑砸了吗?
如果电脑砸了,他是要赔钱的吧?他连第一个月的工资都没领到啊喂!
严决让懵逼地看着小电影里的剧情进行,他想关,关不掉,想砸,没钱赔,最后,干脆视死如归,坐在电脑前,悠悠为自己倒了杯水。
要死就死吧,反正大家都是男人。
严决让这么安慰自己,哪知沈呈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还是吓得手抖了一下,水从杯子里溅了出来。
沈呈若不是在敲门,而是在踹门,他非常粗鲁,言语间有强烈的怒气:“小兔崽子,给我开门!你一个人大半夜不睡觉,在房间里看什么玩意儿?声音还放这么大!”
严决让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念头,将杯中温水一口气喝光,他站起来,为他弱弱地打开了门,一抬头便看见沈呈若怒气冲冲的脸。
沈呈若瞪着他,看见他头发湿漉漉的,呼吸不稳,面红耳赤,再走进房,他的桌上放着一个水杯,面前的电脑被拔了线,屏幕已经黑了。
严决让见沈呈若阴着脸,知道他在生气,也一定误会了什么,他手忙脚乱,想要解释,但又觉得这种事解释起来十分羞耻,他语塞半天,好久才憋出一句:“那个,老板,你听我说,事情不是这样的,刚才这个电脑我关不掉,你一进来,不知怎么就关上了,那个,我没看电影,是它自己播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