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落在路边,头上和嘴里都汹涌地冒出了血。
朦胧中,她看到有人下了车,是个男人,她想说话,说不出来,她向那个男人伸手,希望他能救救她,可是没有。
她被那个男人装进车厢里带走了,用事先准备好的袋子,她还保有一丝意识,过了一会儿,她又被那个男人提了出来。
严决让的眼痛得像要烧起来,看到的画面越来越鲜红。
他看到男人提着袋子进了学校,他曾在梦中去过那里,学校后面有一块宽敞的空地,当时正在施工中,到处都是泥土和钢筋建材,还有一口,不大不小的水井。
天黑之后,四下无人,男人终于把那袋子丢进了水井中。
救命……
救命啊……
不要杀我……
救命啊……
严决让仿佛听到悲哀的呼救声不断从那黑暗的水井中传出来。
井下好冷,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就连活着,也仿佛活在地狱。
井底到处都充满了腥臭味的污水,一点一点,夺去小女孩最后的呼吸。
后来,那口井被男人用泥土填了。
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切罪恶都被夜色掩埋。
严决让看到男人回了家,和自己的妻子吵了起来。
妻子哭得绝望,一边哭,一边打他:“我同意你和李予来往,是让你挖她的钱就好,你为什么帮她杀人啊!”
男人有些烦躁,推开她低吼道:“我帮她杀人还不是为了钱,为了我们这个家,她承诺事后会给我一大笔钱,你怕什么,这件事我做得天衣无缝,所有监控我都避开了,我走的都是盲区,至于那个小女孩,本身就是个智障,她父亲一直不待见她,她就算找不到回家的路,或者在哪儿出了事,都是正常的,我们和那小女孩没有关系,只要你不说出去,谁都不会怀疑到我的头上!”
严决让猛地睁开了双眼。
他大口呼吸,额间渗出了一些汗珠。
“让让!”
安白的声音闯入耳膜,严决让首先看到的是女孩一张正面放大的脸,“让让!你没事吧,好点没?突然就晕了,吓死我们了!”
严决让看看四周,他们从李可的房间里出来了,这会儿都聚在客厅里,而他,正躺在柔软的沙发上。
沈呈若坐在他的身旁,安白顾尘年都站在一旁担心地把他望着。
严决让笑笑,脸色还有些苍白,“我没事,真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让让,你是不是低血糖啊,以后记得要吃早饭,知道吗?”
安白转头去扯沈呈若的衣服:“我说你这个老板怎么回事啊,自己员工身体这么差,一定是你平时压榨他对不对?”
沈呈若没有理她,只是定定地看着严决让说道:“能站起来吗?”
他点头,用胳膊支撑起身体,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我没问题的,老板。”
沈呈若沉吟一下,又问:“和以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