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他没有做噩梦,眼睛也不会再疼了,只是醒来时,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气息,还是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严决让下了床,见这是一处。
宽敞的房间,色调以黑白为主,大方简约,却又不会让人感到压抑,他的床朝着窗口,早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他感到脸上都是暖洋洋的。
他没有忘记昨晚发生的事情,他知道自己是在这个叫沈呈若男人的家里面,而且他被严家赶了出来,他再也不是一名学生了。
想到这些,严决让心里面还是有一些失落的。
可如今,他只能用既来之,则安之安慰自己。
昨夜跟沈呈若的对话他还记得清清楚楚,虽然清楚但是不大明白,可是他不愿意和自己解释,大概他问,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严决让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朝卫生间走去,他脖子上还挂着那块玉佩,他也隐隐约约记得,他跳楼的时候这块玉佩发了光,可这一会儿一看,玉佩又和往日一般,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了。
他正奇怪的时候,可走到镜子前,更加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他右眼的胎记没有了!
严决让站在镜子前,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如果此时他手上有什么东西,他一定会摔到地上去的!
这怎么可能,那块胎记一出生就伴随着他,因为又大又黑,让他被嘲笑了十几年,他早习惯了它的存在,可现在去消失了
严决让突然想起昨晚在教学楼,他被沈呈若踩在脚下,他用手去覆盖住自己的眼,然后他的眼开始流血,之后就一切不对劲了。
他看到了过去,在血泊中挣扎的母亲,还看到了诺言,抱着死去的婴儿,对他说为什么不救救我,再然后就是他的胎记,自己的胎记是不是从他手覆上自己的眼那一刻,就没有了?
这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他是怎么办到的?沈呈若是什么人?
严决让恍恍惚惚看着镜中的自己,没有了胎记,那张脸竟然也干干净净,只是眉眼间有些疲惫,右眼更是布满了鲜红的血丝。
他洗漱完毕,带着疑惑下了楼,楼下客厅,沈呈若已经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了。
沈呈若换了一款大衣,依旧是黑色的,始终给人一种很神秘的感觉。
严决让小心翼翼走过去:“那个你”
“我不是你说过了要么喊我爸爸,要么喊我老板,你自己选。”
严决让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喊老板吧:“那个,老板”
“你还知道我是你老板啊?”沈呈若抬头,瞪着他,把手表递给他看:“十点十分,第一天就上班就迟到,扣你工资。”
“啊?”严决让无辜道:“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连棺材铺在哪我都不知道。”
“在哪不知道,难道你不知道我会带你去吗?”
“还有跟老板顶嘴,信不信我解雇你,我解雇你,你就没有工作了,也没有血喝,到时候只能痛死。”
“老板我错了”
严决让没想到他那么快就接受了设定。
他没有死过,不知道死是什么感觉,他是有勇气跳楼,但也是没有真的落到地面上,但眼睛上的痛他却是真实感受到过的,那种痛楚,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