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心,而他的心在说——相信他们,还有它们。
看见夏目对这三人略有区别的态度,萩原研二没忍住笑了,勾住金发好友的肩膀凑过去,还好哥俩地拍了几下,“小降谷别伤心,来,我和你握手。”
边说着,他边伸出另一只手,在好友眼前晃了晃。
降谷零好笑地撇开了他作怪的手,无奈回应着,“我又不是你们,我伤什么心。”
“那就好,”萩原研二看他一眼,视线划过一旁仅靠一面便知道与自家好友不太对付的fbi,不动声色收回了本欲追着打趣的话语,“对了,我是不是没说还有一个人和小夏目一起变小了来着。”
“恭喜你们,不用在八原继续找人了。”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边走边玩慢了好大一截的中级终于举着人走到了山脚,延伸向森林内的小径一头,渐渐传来了愈发清晰的树叶碰撞声。
变小?还有……不用再找人了?
三名特殊警察不知是太过震惊还是一时难以相信,慢了好几拍才琢磨出他话里的潜台词,然后齐刷刷转头盯向动静越来越大的下山路口,目光仿佛凝固了。
连成一片的葱绿茂林中,突然横着冒出来一个套着不合身衣服的小孩,没错——直接从树丛中出来的,横着!
他看起来和“小夏目”差不多大,手脚被捆得严严实实,像是被什么横着托举起来,直接浮在了半空中,听见动静睁眼朝这边看了一下。
绿色幽深的眸光在他们身上转过,透着属于那个年纪的稚嫩,没能藏好眼里的戒备与狠意,也少了那股恨不得马上拔枪的刺骨狠厉和血腥气。
没了那顶仿佛半永久的黑色帽子,他一头长长的银发径直垂了下来,乱糟糟的,还扎了很多树枝树叶进去,罕见露出了很是狼狈的一面。
但看着他已露出锋芒的眼神,他们没有人敢轻视他的危险性,即使他现在只是个真正的小孩。
“给,在这家伙身上搜到的枪,”萩原研二拿出那把枪递给降谷零,又掏出头套,递给了另一位他知道的在这方面略有经验的诸伏景光,“喏,还有他用来伪装的东西。”
熟悉的□□92f,甚至连枪口上还有曾经近距离抵在眼前看见过的细小痕迹。
好吧,绝对是琴酒没错了。
“确定他能变回来吧。”降谷零深吸口气,一脸严肃地问猫咪老师。
“当然,让月日食那家伙把法术撤回去就好了。”猫咪老师挠着后背,又总挠不到关键的地方,一时间暴躁得跳了起来,凑到夏目脚边示意他帮忙挠一挠。
“呼——”长舒口气,它眯着眼睛看向公安和fbi三人,“怎么,不变回去你们就不好下手了?”
“确实。”降谷零毫不犹豫地肯定道。
“毕竟他要是一直这样就走不了正常的法律程序,先不说身份问题,光他不记得就够麻烦了。”这人现在这样,想在背地里解决反而成了最容易的事情,可真要那么做的话,他们反而会有种深深的无力与挫败感。
因为那样的话,本该承受一切后果的人,从某种意义上说逃过去了不是吗。他们要的,也只能接受的,从来只是那个记得一切的人,和组织其他成员一样,通过法律程序受到应有的审判。
“我可以帮你们吃掉他哦。”猫咪老师裂开嘴,露出里面锋利的牙齿提议道。
毫无疑问,这方法被三人齐声否定了。
“嘁——”它遗憾地收起了牙齿,别过头一副懒得理他们的模样,“行了,人找到就带走吧,我们带纳兹咩先回家了,等会就去找月日食让它收回法术。”
“等等。”
一直沉默着的赤井秀一突然开口,仔细追问了一句,“收回法术后多久会变回去?”
“我想想,差不多日落的时候,不对,这次和之前的情况不太一样,可能早一点……也可能会晚一点。”
“那地点呢,或者说收回法术的效果受不受距离的影响?日落前足够我们带人赶回东京了,但那时离了这么远,他在东京能顺利变回去吗?”
“啊!你怎么这么麻烦!”
“保险为好,毕竟听你说那妖怪习惯四处游荡,要是这次没能变回来,过了时间再想找它就麻烦了。”毫不受猫咪老师逐渐抓狂的态度影响,赤井秀一冷静地回了句。
“这些东西我怎么清楚,真是麻烦,那你们想怎么样?”
三名特地赶来八原找人的警察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会,拍案决定了——“我们带人和你们一起去夏目那,等人恢复了就离开。”
“不行!塔子做的炸猪排没有多的分给你们了!”猫咪老师炸着毛跳起来,急声回绝。
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吗?
三人又是惊讶又是无奈地看着它,缓了一会才重新组织好语言,“我们会自己准备好晚饭的。”
想起诸伏景光过于诱人的厨艺,猫咪老师可耻地动摇了,“我倒是无所谓,纳兹咩你呢?”
夏目眼里流露着担忧的情绪,最先考虑到的却是另外两个人的想法。
“藤原夫妇……要带这么多人回去的话,我想先得到他们的同意。”可是自己现在这样,好像不管是打电话还是发简讯都有些麻烦。
萩原研二很理解他们三个的顾虑,也清楚夏目这会在担心什么,主动扬了扬自己手上的电话,“这事就交给我吧。”
说完他还不忘拍着胸口保证,朝夏目眨了眨眼睛玩笑道:“小夏目放心,现在你不记得,但这都是警察,带回家绝对安全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