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是不把他当外人啊!虽然给了个侍卫职位,加个御前行走的头衔,但他现在这年纪,其实还算童工的吧?
生产队的骡子都没有这么使的吧?
这一天天的,怎么也得让他稍微歇口气再说啊。
薛攀心中十分无语,但面上却也一点儿没有表现出来,只恭谨应了,又隆重谢了恩,这才算了结了这件事。
他原本以为接下来的几天会比较轻松,可以安排走亲访友和后续回程采买事项了,万万没想到,还没等到晚上呢,就接到荣国府的急信儿:
“薛大爷,我们家珠大爷大不好了!老太太、老爷、太太都急得什么似的,您快着点儿跟我们过去看看罢。”
作者有话要说:
艰难更新。晚上还有一更。
无恙
贾珠病了?
那应该赶紧请大夫去啊,叫他去有啥用?!
听人家胡乱尬吹了几句就还真当他是神医啦?
咱就是说,真就当人命是玩儿呢呗。
薛攀心中十分无语,但同时也很是诧异,因着他的这位表兄贾珠,他明明几天前才刚刚见过面。
这位珠大爷是标准的名门之后、世家贵公子,可以说除却天纵英才、年少有为、完美无缺之外,简直再找不到什么其他的形容词儿来形容。
当然,这位珠大哥的身体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反正他正常说话、走路、待客、作诗都毫无压力,至少不是什么病秧子的模样,那怎么会只这么几天的功夫,人就大不好了?
这不合常理呀。
难道说,这其中真的有什么隐情?
想到原著中贾珠那个“不到二十岁就一病没了”的命运,薛攀心中一紧,顾不得再吐槽跟无语,还是赶紧收拾了一下就上了贾府的马车,继续赶赴下一个场子。
薛家的宅子离着荣国府并不算太远,赶车的下人们又十分焦急,将马车赶得飞快,故而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
薛攀下了车,又换上一辆轻便的小车,继续一路疾驰,很快就到了贾珠的房中。
刚一进门儿,薛攀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他心里不由得就先是一突——这感觉怎么不像是生病,倒像是受伤?
进得了内室一看,果然见到里头坐满了人——贾母、王夫人、李纨都在,俱都哭得眼睛红肿,十分伤心。
贾赦的继室邢夫人、隔壁东府贾珍的夫人尤氏都陪在她们身边儿柔声安慰,但眼圈儿也是红的。
稍微远点儿,隔着个雕花屏风的地方,贾政、贾赦、贾珍等正围在几个医者面前说话,林如海在旁边作陪,一个个也是眉头紧锁,面露悲戚。
总之,看着就像是贾珠马上就要不行了的样子。
听得下人们通传说“薛大爷来了”,房内所有的人全都转过头来盯着薛攀看。
贾母、贾政、王夫人和李纨甚至都不自觉地往外疾奔了几步,似乎是见到了救星一般,对着薛攀连声呼唤:“蟠(哥)儿来了,快来看看,你珠大哥哥怎么样,可还有的救没有?”
又是救人啊。
行吧。
总感觉,已经渐渐习惯了这种事情了是为啥?
薛攀叹了口气,一边儿答应着一边儿疾步走到了贾珠床前,准备先查看一番贾珠的情况。
都已经到这儿了,会不会的不要紧,总是要先看看再说吧——而且若是真的是外伤而不是急病,反倒说不定还是他可以搞定的类型呢。
反正之前给十三阿哥也看过,不过就又是一次死马当活马医罢了。
话虽然如此,等他真见到了贾珠的情况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天啊,这位珠大哥哥到底是遭遇了怎样可怕的事情?
看他那满身的伤,不像是意外,倒像是故意伤害……
只见贾珠趴在床榻上,他身体的整个背面儿,从肩颈到大腿,鲜血淋漓、血肉模糊,就没有剩下一块儿好肉了。
这哪里还是几天前的那个翩翩佳公子,简直就像是被抓进了敌营严刑拷打过了的战俘一般,实在是太惨了。
而且那些伤口虽然已经经过了包扎,但不知道为什么止血的效果不好,还正缓缓渗血,很快就把裹缠着的纱布都给染红了。
眼见着贾珠脸色惨白,出气儿多、进气儿少,实在是看着大不好,若是再不止血,估计很快就要死于出血过多了。
薛攀这下子是真的有些急了,救命要紧,再顾不得什么专业不专业,立刻要了热水净手消毒,摸出怀里的止血绷带、止血药丸,还有各种各样之前准备的急救装备准备先给贾珠止血。
这时候原本在隔壁屏风隔断外头的几位医者也都进来了。
看他们的装束举止,竟然都是太医院的太医。
其中的一个居然还是个熟人,正是之前在宫里头王嫔那里见过的老院判王太医。
他一见到薛攀就喜出望外,连连叹道:“若是薛家大
爷来了,倒也未必没有法子救珠大爷了,不拘什么法子,都可以一试。”
听得老院判这么说,贾母当即老泪纵横,拉着薛攀的袖子哭着道:“蟠哥儿!好孩子!你快替你珠大哥瞧瞧身子,可千万救他一救!若是他这回真要是有个什么好歹……我们娘儿几个可怎么活啊!”
王夫人也拉住了薛攀另一边儿的袖子哭着祈求,只有李纨,哭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却偏偏还在努力维持着端庄和体面,愈发不敢开口出声儿,看着愈发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