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前头是有个老婆婆摔了,已经人事不省,幸好有个小大夫路过说会医治,但他年纪太小,大伙儿都不敢信他,一群人都看着不知如何是好呢”。
艾玛,怎么在这世界也还会遇到这种事儿呢。
不是说救人如救火,怎么还都干看着不说,竟然还阻止人家施救呢。
人命关天,薛攀立刻连懒腰也不伸了,当即准备下车去看看。
等薛攀下车走近了几步一看,果然见到一群人围着的中间有个小少年,看起来年岁跟薛攀差不多,面目清俊,一表人才,但满脸倔强,似乎是跟周围的人正在争执着什么。
再往地上看,却是有个白发苍苍的婆婆躺在地上,人事不省、嘴角旁边儿还有些白色呕吐物的痕迹,看起来就不太好。
好歹是来自现代的人类,薛攀多少也算是有点儿医学常识。他一见这老婆婆的症状,面色立刻凝重起来,当即命马六几个推开人群,几步走近那老婆婆,沉声道:
“都别吵吵了,这婆婆再不救治,就要出大事儿了。”
旁边儿不知道是家属还是亲戚一听就急了,立刻上前道:“你这小子又是哪里来的,可不要瞎说,我伯娘平日里身子骨儿好得很,怎么会有事——你年纪不大,是不是跟这小子一样是来骗人的。”
那少年见状也叹了口气道:“你别白费力气了,我都说了半天了,他们就是不信。”
薛攀有意试他,故意道:“兄台年纪不大,见识倒像是个不凡的,请教兄台这婆婆到底是何病症?”
少年冷冷道:“你既然看不出,又何必问?”
噫,怎么还是个傲娇范儿呢。哥也没惹你,你跟哥发啥火呢。
这少年看起来十分暴躁,说话也不咋好听,薛攀却也不着恼,只叹息道:“亏得我还觉得兄台是个有才学的,竟连中风病患倒在眼前也不顾,只顾着些许委屈,作壁上观,见死不救,实在令人扼腕。”
他一边儿说,一边儿已经走到了老婆婆的身边儿,抓起她的手指一看,果然见到上面已经有了些血珠儿,心里就有底了。
薛攀有意来个激将法,便就暂时不再理会那少年。
他四处观察了一番之后,顺口问旁边看热闹的一个村妇要了一根缝衣针,又从自己随身包袱里掏出一瓶新酒,倒上去消了消毒,就蹲下来准备直接对着老婆婆的手指头扎上去了。
不过薛攀这一针并没有成功,他还没扎下去,就已经被那少年撞了个趔趄。
这刚刚还一副“你懂啥”、“你就是个棒槌”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窜了过来,打开随身带着的针盒,撞开了薛攀就自己上了。
这少年用的也是不知道哪里看来的、古方里关于脑中风的急救法子,简单来说,就是放血。
不过他是专业的,故此比起薛攀那种宛若“壮士就义”的笨拙沉重,他的动作看着就十分灵巧、迅捷,手起针落,很快就把老婆婆的十个指头都扎过了。
然后又扎耳尖、耳垂,血珠儿开始还是黑紫色的,挤压片刻,就变成了鲜红。这么一通折腾下来,老婆婆终于“哎呀”一声悠悠转醒,众人都赞叹不已,将两人奉若上宾,再也不敢有丝毫不敬。
少年却只冷着脸,也不受礼,又拿了一张纸出来,刷刷写了个方子,说让老婆婆按照此方服药,吃完了去“有无居”复诊。
众人这才千恩万谢地散了,薛攀也准备回车里继续赶路。但没想到,他刚一转身,那少年便就在他背后叫到:
“喂,你们不是本地人罢?来这荒郊野岭的,是要做什么的呀?”
薛攀转身一看,见他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却偏偏露出了要示好的意思,愈发忍俊不禁。
他当然不会跟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便也就不计前嫌地跟他客套了两句,略微攀谈起来。
没想到一聊才发现,这小少年居然就是张友士之子,听得薛攀说要去拜访张友士,他却有些警觉:
“你找我爹干嘛?”
薛攀笑道:“找张神医自然是看病啦,不知道他老人家在不在家。”
小张同学摇了摇头道:“没有在,半个月前去了城里林大人家,说是要给他们家小公子看病,这都十几天了,也没见他回来。不知道到底……”
他说到这里,眼圈儿有些发红,薛攀叹了口气,正想着说要不要直接带他去找人?
却不料就在这个当口儿,忽然听得不远处有人笑道:“没药,你在那里做什么?是来接为父回家吗?”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今天加班了,有点儿晚了。先放上来个过渡章。谢谢大家的喜欢和支持,鱼鱼会继续努力哒。那个脑中风的急救来自度娘,不知道是不是专业的,大家千万不要轻易尝试哦。张友士有个儿子,他很疼爱儿子,后来还为了儿子去京城谋前程了,就是那个时候给秦可卿和林妹妹看病来着。这里私设儿子叫“没(o)药(yao)”,就是中药材那个没药,哈哈哈,下章继续走点苏州剧情。希望明天能
够早点下班回家,呜呜呜。
姑父
听得这话,少年浑身一震,整个人一下子就变得僵硬了起来,虽然明明看着挺开心,却偏偏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道:
“谁来接你了,我是看病人太多了,你再不回来,‘有无居’就要关门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