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救命啊,打倒封建迷信,只要老子不死,今天谁特么看老子笑话,老子绝对让你们不得好死。啊!”
“我的胳膊!我的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逼的,是王新安下得命令,不关我的事儿,王新安想要吞你们家的家产房子,不关我的事儿。”
“不关我的事儿,不关我的事儿,是主任说的,举报信也是他找人写的。”
“我举报,我举报王新安私吞了刘大善人家八成的家产,还将他们的女儿刘月玲关在地窖里,每天都喊好多人一起去¥¥。”
“我举报,我也举报,我举报纺织厂的龚副厂长为了厂长的位置,举报了宋副厂长,许副厂长,黄副厂长,他们三家五成的家产都是被龚副厂长得了。剩下的四成被王新安拿了。”
“我举报……”
“我举报市长……”
“我举报制衣厂的……”
“我举报机械厂的……”
“我举报市委……”
“我举报街道办林大华科长举报了前街道办主任张永喜,前街道办主任康建军,前街道办科长冯长安。她还想私吞街道办的私产,就举报现在租住王有钱老宅子的四个女同志生活作风问题,她还私底下把那四个女同志卖给王新安,王新安已经电话给了省里,他的靠山,他们要一起卖了那四个女同志。”
“……”
升职
:
这绝对是一场史无前例,又触目惊心的大型摊牌现场。
通过一群老鼠,猫,狗和鸟,现场四十七名红袖箍,将华安市自1966年7月起,到1971年的现在,短短五年间,上至曾经的政府高管,资本豪富,下至普通工人,市井流民,漂亮学生等,七百多次举报,两百多次的批斗大会,一百多起冤案,就那么毫无遮掩的曝光在朗朗乾坤之下。
或许一开始围观的众人,还只是觉得热闹,好奇。
可是随着他们的曝光,整个围观现场,除了举报者的声音,再也没有其他声音。
如此丢人现眼,又破坏华安市和谐团结的‘荒唐’事件,自然很快受到华安市高层的关注,有人千方百计的想要阻止。为此前后派来了好几波其他城区的公安强行执法,甚至连附近驻军都叫来了。却都没能阻止得了。
红袖箍是没人敢派来的,再派怕是直接让华安市覆灭。
在某些人看来,哪个城市没有黑暗?只是多少的问题,被不被爆料的问题。只要他们按压的及时,华安市这样寂寂无名的小城市,就不会被人关注。
于是有人通过勒令工厂领导,想着把围观人群散了,可是那些看热闹的,来了之后就像是进入了鬼打墙,无论如何都走不出去。
消息传得太快,午饭时间还没过,围观的人群,就由最开始距离最近的制衣厂,纺织厂,街道办等,增加了有些距离的卷烟厂,毛巾厂,印刷厂的工人以及周围的居民住户。
整个华安市的上层如何惊恐,震怒不提。
举报从中午一直持续到下午三点半,随着最后一个举报者在一阵歇斯底里后‘阵亡’,那些让人看着就心里发毛的猫猫狗狗,老鼠群鸟就像是从来没出现一样,等人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突兀地的消失了。
随着动物消失,所有被禁锢在原地的工人们,也开始能够离开围观人群。
可经历了这样一场,大家哪里还有心思上班啊。
前来围观的各大厂区,丫的居然没有一个厂的上至厂长副厂长,下至车间主任,技术工程师等能够幸免于难不被点名的。
多多少少都有那么几个人,曾经为了自身利益举报过别人,甚至残忍陷害别人的。
“行啊,老王头,老子记住你了。”
“胡班长,俺家老于这辈子最对不起的是他的儿女,什么好吃的好用的,但凡到了他手里,他可是第一个想到你啊。没想到你不仅卡他的级别,还举报他。他一个老实巴交的人,什么时候威胁到你了?”
“街道办的林科长,不,林大华居然敢拐卖人口?这老婆娘是不干人事?”
“我早看她不像好人了。别看她看谁都笑呵呵的,这样的人就是那电影里说的口腹蜜剑,笑里藏刀的典型。”
“刘大善人居然是王新安自己举报的?他以前不是说他和刘家还是亲戚吗?”
“这就是缺德带冒烟。”
“什么缺德带冒烟,这是死了刘富贵,肥了他王新安。王新安当年就喜欢刘大善人的闺女,没想到……”
“咱们以前的厂长,还有洪市长,闫主任,原来都是遭了王新安的道儿。”
“这王新安弄了那么多东西。这怕是比以前的刘大善人还有钱了。”
“……”
“你们卷烟厂的都不害怕吗?你们那于副厂长可是杀过人。”
“于副厂长平时看着真得很好,他还是管生产的,有些工人做得不好,他还会帮忙指点什么的,怎么会……”
“我说徐连英怎么天天喜欢鼻孔看人,原来人家后面有好几个男人给她撑腰。她那什么是不是和别人不一样,咋什么男人都想要呢?”
“徐连英是制衣厂的宣传科主任,制衣厂几乎是只要有外出任务就必须带她。你们说,她会不会外面还有男人?”
“我们厂几个厂长都喜欢带她,每次带她出去,她都能立功,对外说她高中生什么什么的,我看,怕不是跟人睡出来的。”
“纺织厂的那个主任才是厉害,把自己的老婆卖给了别人搞破鞋,自己当车间主任。”
“能这么干的,外面绝对养了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