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想要他,他想要他,他想要他。
这一想法在他们第二次发生关系后,就成了他戒不掉的毒药。每天都在对他噬心蚀骨。
敖胤之轻轻走到床边,轻轻坐在床上,又轻轻躺了下去。
鼻息轻嗅着那淡淡的青草气息,他暗暗告诉自己:再等等,再等等,如果实在走不了,他就接受那个人的建议。为了守护自己想要的人,一辈子不离开这个国家又算得了什么。
“晚上好安静啊!连知了都不叫了。”神识状态的张坤水无聊地飘荡在村子里。离开家他才发现,聚灵期修为的他,即便因为特殊性可以神识离体,似乎也离不了多久。不仅如此,他的神识也只能在一小队转悠,连隔壁二小队都去不了。
去不了就去不了吧!
反正等他一会儿灵气消耗完,敖胤之肯定也睡着了。
“哎呀,大家都这么节省的吗?才九点多就都睡了?”
“几个老头子也睡了。还以为你们晚上会干点什么,睡这么早干吗?想装鬼吓唬你们都不给机会。”
“咦,有人没睡?”飘飘荡荡,一不小心来到村子的东边,远远就看到一点飘飘忽忽的光亮。
张坤水好奇的凑过去,很快来到一座一间式的茅草屋边。
“大嫂,我是不会同意的。我就丫丫这么一个女儿。如果你实在要一意孤行,那我就不得不请公社干部做主了。”一个成熟男人的声音从茅草屋里传来。
张坤水飘到门口,就见点着昏黄煤油灯的屋子里,一个瞎眼的男人紧紧抱着今天上午还在他家吃过饭的周丫丫;一个黑瘦,但个高的中年女人叉着腰站在门口。
“你吓唬谁呢。”黑瘦女人气势汹汹的压低声音道,“你不在家的这些年,你女儿不是我看顾的。我现在只是想让她去过好的生活。再说大河公社,距离咱们这儿又不远,你想她的时候,还可以去看她。”
“不行。我的女儿我自己养。”
“嘿,你养得了吗?你以为你还是从前的部队连长啊?你现在能吃到东西,靠得还是你女儿。这幸好是夏天,随便一个草坡,河沟里都能弄到此的。等到冬天,你们就等着饿死吧。”
“大嫂,你把我的工作卖了多少钱?”
“什么工作,你别胡说。”
“呵呵!大嫂,别把我逼急了。而且,我们已经分家了。”
“长嫂如母,分什么家。”
“所以,这就是大嫂不给我们分粮食的原因?”
“周秀武我告诉你,话我已经带到了。过两天人家就会来带人,别什么童养媳,人家是自己没闺女,收养个闺女而已。这个家,我李秀琴以前能做主,现在还能做主。”黑瘦女人说着就转身离开了。
“呜呜,爹,我不想给别人当女儿。”李秀琴离开后,周丫丫爬在周秀武的怀里哭了起来。
周秀武紧紧把闺女抱在怀里,脸上的肌肉,一度被痛苦的情绪沾染,变得扭曲。
“爹,我们也像娘一样离开吧。离开这里大伯娘就欺负不到我们了。”
“……”周秀武面色一僵。
“爹,我不想被卖了。”
“……”周秀武的表情被愧疚,被痛苦取代。他身为丈夫,没能保护自己的妻子。他的妻子以前明明也是个温柔的女人,却因为的疏忽,被大嫂欺负,最后痛苦离去。
现在,更因为他瞎眼,连女儿都保护不了。
“唉!”张坤水叹息一声。
“谁?”周秀武抱着女儿,猛地起身。全身紧绷的看着门口,犹如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
张坤水:……什么情况?这家伙居然能发现自己?厉害啊!他刚刚在三老太爷家,都站到那老头床头了,都没被发现,这难道就是军人的警觉?
“爹,没有人。”周丫丫疑惑的看看门口,小丫头似乎还不知道什么是鬼鬼怪怪。
可是周秀武并未因此而放松警惕。
张坤水看着对方站在那里,全身散发出的凛然气势。即便抱着女儿,也仿佛抱着一杆枪似的,忽然觉得这个人眼瞎了,真得是国家的损失。
如果不是眼睛,这人恐怕会继续一往无前的保家卫国。
“看在你保家卫国的份儿上,救你一次。能不能恢复,就看你的运气了。”张坤水心道。而后,手指一弹,一小滴猴儿酒的酒液飞向了周秀武的眼皮。
他本想用紫金葫芦的瑶池圣水,可那东西是仙泉,凡人根本用不了。
思来想去,也就只有稀释过的不太多的猴儿酒了。
“唔!”可能是酒精太大,周秀武闷哼一声,面皮跟着一阵痛苦抽搐。可是他并未空出手去抚摸眼睛,而是紧皱着眉头,紧紧抱着女儿,死死的看着门口。
张坤水再次被这军人的屹立惊到,心里一时间佩服的不行。暗自琢磨着,要是这猴儿酒没用,他就想法配置一些凡间的药来试试。
“哐当!”一阵大风刮过,茅草屋的门轰然被关上。屋里的煤油灯也跟着熄灭。
身在屋外的张坤水听到‘咕咚’一声,知道是屋里的人倒下了。又闪身进去看了看,见父女俩都没事,这才放心的离开。
:
敖胤之躺在床上等了半天,睡着的张坤水也没往他怀里滚。这让既想避开对方,又想亲近对方,平常抱惯了对方睡觉的他心里空荡荡的,怎么也睡不着。
躺下差不多半个小时后,终于忍不住靠近对方,小心的将人挪进了怀里。
将人挪进怀里,他才发现一些异样,顿了顿,伸手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