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薛祈安的,怎么会是薛祈安的本命剑呢?
“师姐?”
捂住她的手松开,再眼前晃了晃,拇指、虎口都生着常年练剑留的厚茧。
再往上是那张俊逸漂亮的面颊,他卧蚕堆叠,眉眼笑盈地说:“回神啦。”
原剑主就在身边,怪不得寒霰剑不愿意回去。
虞莞菀握紧袖子轻轻的:“嗯。”
脑海里却全都是青年方才纵横睥睨的模样,好似乾坤万物尽在指掌间。
薛祈安以前也这样的?
胸口那团棉花堵得愈多了,突然间,她就很难再给薛明川好脸色。
阵法全毁,妖怪逃逸。
今日的行动算是彻底失败。
强行收回寒霰剑,薛明川和他们一起收拾完院落便道:“恐恶妖卷土重来,我先去重布阵法,诸位稍等。”
即使面色相当难看,他说话还是不急不慢,有种处事不惊的世家风范。
虞菀菀就在附近晃悠一圈。
路过来时那片诡异的院落,突然被喊住了。
“小姑娘。”
抡着锤头的中年男人,站在一地反着惨白月光的瓷碎片间抬起头,目光幽邃如古井。
他看着他们,慢镜头般扯了个极淡笑意:“过来一下。”
这儿只有她一个姑娘家。
赵田收留他们,她于情于理都不该拒绝。
“你在这等我一会会儿。”虞菀菀和薛祈安说完。等他颔,立刻小跑着过去。
“赵叔,请问有什么事吗?”
虞菀菀以为赵田是靠器修的敏锐,知晓今晚结界内生的那场收妖有事想问。
赵田却压根没提此事:“小姑娘,我给你个忠告。”
忠告?
他们非亲非故,赵田为什么忽然要给她忠告?
出于礼貌,虞菀菀还是说:“您请讲。”
“你的气息。”赵田说。
她的气息怎么了?这是什么忠告?
虞菀菀满头雾水,赵田却不解释,又抛出另个问题:
“你听过龙的情期吗?”
他神情也分外淡然,只余光瞥见披月华而立的少年时,唇角讥诮一勾。
“听过,《百妖志》里有写。”虞菀菀并没注意到他眼神,如实说,“龙成年生辰过后的某日作。占有欲越强的,心动越明显的,情期症状会越严重。”
至于具体什么症状,就不可描述了。
“所以你知道?”
“嗯,知道。”
她那话不就是这意思吗?虞菀菀困惑等他下文,但没有下文了。
“没事,只是想起好多年没见过小龙了,有些唏嘘罢。”
赵田笑着摇头,不再继续说。
看她却像在看什么误入歧途的少女,一锤砸碎了最后的龙缸。
夜色都愈黏稠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