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还想到地下去?那地方去了可就回不来了。”
詹自喜的声音果然出现了,此刻是在梦里,飘起来不足为奇。
张钢铁左右看了看,詹自喜并没有出现,东方已经出现了鱼肚白。
“你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詹自喜不答,张钢铁只好去追郝帅等人,众人一间一间找,很快就来到了詹自喜的屋子。
“里面有人。”
有一个人从窗口看到了里面,张钢铁循着声音看去,里面很奇怪的没有窗帘,而且窗玻璃是打碎的,屋门上三个合叶断开两个,只有中间一个苦苦撑着,把门斜挂在门框上,门口长满了杂草,张钢铁看着这一副景象却并不惊奇,毕竟是梦。
郝帅用手电筒照了照,屋里炕上睡着四个人,不是张钢铁一家还有谁?连忙拨开杂草进了屋,张钢铁也不紧不慢地跟了进去,只见自己一家四口睡在满是灰尘的炕上,各枕着一块砖头,盖着一张风化的破布,哪里是枕头和薄被?
郝帅走到炕头,轻轻拍了拍炕上沉睡的张钢铁的肩膀。
“起床了。”
炕上的张钢铁一动不动,站在郝帅身旁的张钢铁却感觉到了郝帅的这一拍,他奇怪的扭脸看了看自己的肩膀。
“张钢铁,你睡死了吗?”
郝帅见炕上的张钢铁没动静,提高了音量,同时加了点力道拍了拍炕上的张钢铁的脸,身旁的张钢铁又感觉到了,他奇怪地抬手摸了摸脸,梦里第一次感觉到了微微疼痛。
郝帅见炕上的张钢铁还是没动静,感觉不对劲,探了探炕上的张钢铁的鼻端,呼吸正常,随即抬手重重扇了炕上的张钢铁一个耳光,炕上的张钢铁脑袋猛地侧向了一边,站着的张钢铁不受控制也跟着歪了头,脸上随后传来火辣辣的疼。
“大哥,你轻点啊。”
站着的张钢铁颤声哀求,可惜郝帅听不见,郝帅见打耳光都叫不醒,顿时慌了,不会真的被鬼害了吧?连忙一跃上了炕,骑在了炕上的张钢铁身上,站着的张钢铁顿觉不妙,只见郝帅将炕上的张钢铁脑袋扶正,随后左右开弓扇起了耳光。
“张钢铁,醒醒。”
郝帅边打边喊,炕上的张钢铁脑袋被打得左右转动,站着的张钢铁脑袋也跟着转,脸上的疼痛感非常真实,两边脸蛋转眼肿了起来。
“詹村长,救命啊。”
现在好像不完全是梦了,张钢铁看着炕上被打的自己束手无策,只能向詹自喜求助,可惜太阳露了头,詹自喜怕是没办法出来回答他了,张钢铁心念电转,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不知可不可行,此时此景也只能胡乱试了,赶忙一跃上了炕,躺向了炕上的自己。
郝帅打得正起劲,张钢铁忽然抖了抖,随后睁开了眼睛。
“你终于醒了。”
郝帅吁了口气从张钢铁身上下来,张钢铁坐起来左右打量,只见炕下站着几人拿着手电筒照亮,外面的天已经微微亮了,没有窗帘,没有窗玻璃,自己枕的是砖头,盖的是风化的破布,屋里的一切竟和刚才梦里一模一样,连地下几个人的站位都一样,他怀疑自己还没醒,但脸上的疼痛却分明告诉他不再是梦。
“大哥,你对我是真下得去手啊。”
张钢铁揉了揉肿起来的脸。
“我怎么叫你都不醒,只能出此下策,不信你问他们。”
郝帅故作委屈。
“我知道,我都看见了。”
“你看见什么了?”
郝帅奇怪地瞪着眼睛。
“我…我看见他们在场了。”
张钢铁打个马虎眼,跟他说你打我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眼睁睁看着?这叫他如何相信?别说他不信,连张钢铁自己都不知道刚才是什么情况。
“当年你也是这么叫醒我的,咱俩顶多算扯平。”
就知道小心眼记着仇呢,张钢铁无可奈何,忽然想起了旁边的家人,连忙去喊高文静,谁知连拍三下,高文静全无动静,妈妈、笑笑也一样,难道她们也被鬼压床了?那她们梦到什么了?会不会害怕?难道也得打她们才能醒来?这怎么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