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谁极夸张地抽了口气,“教授六十多岁一老头,还能行吗?”
“那可说不准。”学长出言嘲讽。
“那杳杳可太不挑了,找教授……啧啧啧,还不如找我呢。他哪次小组作业没抄我的?”
“杳杳可看不上咱们,他更宁愿和外面的野男人鬼混。上次我去送慰问品,被他关晾在门外快一个小时,好说歹说才愿意收。”癫公道。
“嗤,瞧把他能的。”一人不忿道。
“要我说,都怪我们给杳杳的好脸太多了点儿。这种心高气傲的小美人,就该多治治。”
“没错,前辈说得太对了。”
“诶,还是别说那么过分吧。杳杳喜欢谁是他的自由,我们管不了。”好久才有了句人话。
“那他别给我们课题组拖后腿啊。”学长嗤之以鼻道,“我不是说生病不准休息,他要是真生病也就算了,可他居然和野男人鬼混。”
“咳,玻璃门外有个人影。”先前那人说道。
原来他不是良心发现,而是心虚了。
“我看那身形,好像是杳杳。”
此话一出,玻璃门后倏然一静。
半晌后,学长淡淡地开口道:“请进。”
礼貌、客套,仿佛他们不知道门外站的是路杳,仿佛他们将要接待一位无关紧要的访客。
路杳深吸一口气,没有逃。
换做以前,他一定会“哗哗哗”掉小金豆子,逃回宿舍哭一整天,然后向学校递交退学申请。
但是现在他不会了。
虽然心酸得厉害,但他觉得,他还不至于为了这群烂人掉眼泪。
他、他为顾医生掉掉就足够了。
而且,他也不想就这样逃走,坐实这群人说他拖课题组后腿这件事,他脑子是笨了些,在项目上帮不了太多忙,但他也不是什么也没干呀。
金属轮滚过滑轨,玻璃门缓缓滑开。
看着路杳瘦小的身形出现在外边,课题组四五个人都有些惊讶。
以他们对路杳的了解,这脆弱爱哭的小东西被凶一句重话,都要立即红了眼圈,他们刚才那么过分的话,足够路杳藏被子里哭上一整天了。
“我病好了,从今天开始回课题组。”
路杳语气冰冷,骄傲又倔强。
搁下这句话后,就目不斜视走进研究室,来到自己阔别已久的工位,将覆满灰尘的桌椅一一清洁干净。
两三道探究的视线落在他伶仃的后背打转儿,后来只剩下一道,学长的那道。
杳杳性子软,稍微吓吓就眼眶红红要哭不哭的,可爱得厉害。他以前就经常隐晦地欺负杳杳,记得有一次把小笨蛋欺负狠了,吓得小笨蛋连着几天忙前忙后地向他献殷勤。
那感觉,不得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