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监区长待在一起能有什么危险?
……不好说。
办公室陈设简洁,除了张堆满文件的办公桌外,就属后边占满了一整片墙的监控屏幕最为显眼。
路杳踏进屋中,被一块块泛着蓝光的显示屏闪花了眼。
在他身后,监区长沉默地关上房门,反锁。
“路杳。”他严肃地喊道。
“是、是!”路杳条件反射地转身,身板绷得笔直,“长官,您喊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他出了一手心的汗。
梦回学生时期的课后,被班主任阴晴不定地喊进办公室谈话,满心忐忑,战战兢兢。
监区长制服整齐,而他却身穿睡衣。
睡衣还脏兮兮的,领口被“枭”扯得松松垮垮,时不时顺着肩头滑下,要他手动拽回来才行。
路杳深感耻辱,悄悄红了面皮。
“我一直在关注你的动向。”监区长又道。
“说说看。”
他缓步向前,气势沉沉地压上,逼得路杳站也站不稳,连连后退,直至屁谷抵到办公桌上。
“长、长官。”路杳磕磕巴巴。
他听不出高大男人低沉声线下强压着的一缕诡秘的亢奋,而只当是自己的表现太糟糕,被长官喊来单独训话了。
“对不起,我睡得太沉,没能听到警报。”他暗戳戳甩锅,“可、可是菲比斯没有喊我,他也有责任。”
监区长没有表态,继续往前压。
不得已,路杳只好坐上了办公桌,大腿压着红木桌面上的透明玻璃板,凉凉的。
他哭丧着小脸,还在忏悔自己的失职:
“后来,我没想到安医生是个坏人。晕晕乎乎地跟着他走,还以为能找到大部队。”
“安医生看起来那么好,谁能……”
“呵,安医生那么好?”监区长撑上办公桌,俯身下压,两条胳膊几乎把路杳圈起来,“他都对你做了什么?”
路杳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个。
但既然他是监区长……
长官问了,就自有长官的道理。
“安医生打死了两个逃犯,领我离开宿舍,说是要带我去中心区,半路上,我们又遇到其他逃犯……”
“不对,杳杳。”监区长喝断他。
帽檐下,一双暗沉的眼睛显露片刻,眸底蓄着浓浓的烦躁与暴戾,一如他陡然抬高的音调,略带粗暴的动作。
皮质手套掐住了大腿,缓缓上抬。
路杳一颤,不明所以地瞪着黑色制服的男人瞧。
为了避让对方裹挟着侵略意图的压迫,他的身体一直在不断地向后仰倒,而今腰酸背痛,很快就要支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