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枭老大手里,可有的他受。老大要是玩腻了,指不定还能轮到你我尝尝味儿。”
“妈的,那最好是把菲比斯也抓来,我要当着菲比斯的面玩。”
污言秽语,沸腾喧嚣。
尤其是他们还牵扯上了菲比斯,菲比斯那么好,他们污秽不堪的嘴里,怎么配吐出菲比斯的名字。
路杳有点儿生气了。
他瘪着嘴,气鼓鼓地跪在“枭”身前。
——就这么生气地跪着。说窝囊,气性却挺大,说有多铁骨铮铮,可他又跪得乖巧老实。
“枭”看笑了。
“说话。”他命令道。
仍然是紧绷着的冷硬声线,只是嗓音深处,藏着一丝不易被察觉到的笑意。
路杳肯定是察觉不到的。
他被“枭”喝得一抖,唇瓣动了动,弱弱地开口为自己辩解:“枭先生,我刚才是手滑……”
“误伤到了您,我很害怕,所以才摔上门,躲到这里来,希望能逃走……”
“你怕什么?”枭顺势问。
“怕您打我。”路杳顺势答。
他也明白自己的样子卑微怯懦,于是声音越说越轻,下眼睑也愈发浮出一片耻辱的红晕。
“呵。”男人轻笑,“我打你?”
路杳的白痴话让他低低地笑开了,见他如此,那帮狱囚们也跟着起哄,讥讽、嘲笑,而且越来越露骨下流。
路杳攥紧了拳头,肩膀气到发颤。
可恶,他骂。
可恶可恶可恶,这群囚犯真是烂透了。扪心自问,他做狱警这两天,可从未虐待辱骂过他们。
结果呢?这些人一个个,都好没良心。
难怪他们会被关在这里,难怪游戏背景中说他们穷凶极恶。而要想通关,他还必需得获得这群人渣们的认可。
怎么可能啊……
这些囚犯根本都没有心,他们怎么可能发自肺腑地去认可某个人?
绝望、屈辱一点点酝酿滋生。
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落下来,淌过面颊与下颌,砸在地上,砸出一团浅浅的小水洼。
路杳咬紧牙关,竭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他也是有自尊的。
求求安什、求求枭先生也就罢了,想让他在这些垃圾都不如的人面前丑态百出,做他们龌龊谈论的素材……
他才不要!
泪水近乎透明,重量很轻,飘飘悠悠地坠落下来,没什么动静,很难被人发现得到。
“枭”却注意到了。
他敏锐地感受到路杳情绪上的波动,拧起眉,心底泛起一层担忧与怜惜——
哪怕是先前被他按在地上咬枪,也没见小笨蛋哭成这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