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是针扎时锐利的刺痛,接着是注射时顿顿的酸痛,后来,安什把针头拔出去,用棉签压住注射孔,就不痛了。
“来,帮忙按一下。”安什道。
“安医生不自己动手,使唤人做什么?”男人冷笑,拒绝。
医患关系似乎不太美妙。
安什皱起眉头:“枭,别装。”
早就按捺不住了吧,还在这儿装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嗤,真让人觉得可笑。
另一边,路杳脸朝下趴着,听安医生和凶凶的男人吵,心里很过意不去。
真的就只是打针,没有别的什么奇怪行为——这个认知打消了他心里的疑虑,让他对安什的印象重新变好起来。
为了不让安什为难,他撑起胳膊肘,另一只手别扭地摸向后方:“安医生,我自己按就好。”
真是个被卖了还帮忙数钱的小笨东西。
安什眯起眼,温和内敛的气质一下子变了,变得像个阴险狡诈的大坏狐狸。
可惜路杳看不见也不知道,他仍兀自抻着手指,没多久手背一痛,被那个唤作“枭”的大坏男人无情地怕开他的手。
还凶他:“老实点。”
“哦。”路杳听话地把手收回去。
过了一会儿觉得不对劲,清清嗓子,故意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放尊重点,我可是狱警。”
而这个坏男人,听名字就知道是囚犯。
“枭”没理他,只接过棉签狠狠向下一按。
路杳痛得眼泪哗哗,不敢再摆狱警架子,而是带着很重很重的鼻音求:“……你轻点。”
“枭”挑眉,坏心眼地又碾了碾。
路杳痛得直抽冷气,他稀里糊涂的,一会儿念叨着“我是狱警”,一会儿“好哥哥好哥哥”的喊,只希望对方能够放过他。
“枭,别太过分。”
安医生看不过去,出言制止。
“这有什么?”坏男人一副全天下老子都不放在眼里的架势,“等会儿还有更过分的呢。”
他意有所指,好在路杳头脑简单听不出来。
路杳只愈发觉得安医生是个好人,他感动得不行,伸手去勾安什的衣袖:“谢谢你,安医生。”
少年红着脸,像在告白。
“你真好。”
安什微笑,轻轻捉着他的手放回去,庄重守礼、冷静自持:“嗯,那就好好配合我的工作。”
路杳被唬得五迷三道,重重点头。
他以为安什口中的工作,就是等他疫苗观察期过后,穿好裤子,配合着做一些登记工作。
但他没想到,安医生居然弯腰下来,泛着凉意的手指擦过刚刚打过疫苗的地方,往别处的软肉摸了过去。
路杳绷直了腿:“安医生……?”
他不明白。
“这里有点儿淤紫。”安什的回答很专业,“是撞到哪里了吗?虽然好差不多了,但还是不能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