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加我一个。”
“还有我。”
“妈的,老子早就想他了。”
荒淫的话语此起彼伏,路杳看向四周。
他看见许多双不怀好意的眼睛从观察窗后冒出,看见一张张狰狞的脸咧嘴大笑。
“别再说了……”
他无助地重复,声如蚊呐,止不了这一场暴徒的狂欢,被狂乱的嘈杂声包围着,他耳鸣阵阵,几乎就要晕厥过去。
“哐”,有人一脚踹上监区大门。
喧哗的囚犯们倏然止住声音,脸色大变,畏惧地远离观察窗,安静如鸡。
“呦,你的好姘头来英雄救美了。”
眼前的囚犯嬉皮涎脸,耸耸肩退开。
路杳久久不能回神,恐惧与恶心争相翻涌,惹他踉跄着后退,险些摔倒。
他被匆匆赶来的狱警同事扶腰站稳。
耳边传来温柔的宽慰:
“……已经没事了,杳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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杳杳,什么杳杳?
不许喊他杳杳。
囚犯们的讥笑还声声在耳,惊慌无措酝酿着发酵,最终化作浓浓的反感与恶心。
路杳想也没想就拍开了身后狱警的手,面色不虞地瞪回去:
“谁是杳杳,不许叫我杳杳!”
年轻的警员愣在那里——
他是西方人面孔,两片薄唇诧异地微张,鼻梁高挺、眼窝深邃,头上每一缕金色的发丝都在表达着他的惊愕。
“杳,你这是怎么了?”
他关切地询问,转瞬换了副面孔,一腿踢上囚房的铁门,拧着眉头凶巴巴地大叫:
“狗屎,再敢乱说话,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剁成肉沫烤成馅饼,然后塞进你那张天天喷粪的臭嘴里。敢挑衅狱警?真是活腻歪了。”
这下错愕的人变成了路杳。
他瞪圆了眼看着年轻狱警发疯,与囚犯们比起来,狱警的言语同样粗鄙,却让人感到安心。
铁门被踢得哐哐直晃。
“够、够了。”路杳拽拽年轻狱警的衣袖,“不要再踢了吧?”他担心门被踢掉下来。
狱警回头,脸上阴霾瞬间消散。
“你不懂,杳。对待这些社会渣滓,就只能用这种强硬的手段。”他抬手去摸路杳的脑袋,“你就是太软和,所以才总是被他们欺负。”
路杳偏了偏头,躲开年轻狱警压来的手。
“抱歉,我还不太习惯这里的工作方式。”他垂下眼帘,瓮声道,“我、我会改的。”
掌下一空,年轻狱警若有所失。
他瞧着路杳紧绷的小身板,皱起眉:“怎么了,杳,我吓到你了吗?”颀长的手指摩挲过下巴,“难道说,你还在介意那个玩笑?”
什么玩笑?路杳没听明白。
但旋即,他的胸口被戳了戳。
进入副本后,根据设定,他身上的居家休闲装被换成了蓝灰色的狱警制服,此时年轻狱警戳中的,正是他制服上挂着的胸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