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到他短暂地忘记了恐惧,在那么一点点强迫症的驱使下,伸出手去,在男人脸上挪挪动动,帮他戴正了那张有点歪的小丑面具。
「宿主,你在做什么啊宿主?!」
1188魂都被吓飞了,下意识尖叫出声。
路杳手指一颤,后知后觉。
他赶紧收回手,匆匆忙忙地解释:“歪、歪了。您的面具歪了,杀人狂先生。”
一不小心,他说漏了嘴。
男人眉梢一动:“杀人狂先生?”
路杳:……
他决定装傻充愣糊弄过去:“什么?什么杀人狂先生?我是说您的面具歪了,先生。”
没有杀人狂。
路杳自欺欺人,心虚地垂下脑袋。
对于他拙劣的谎话,杀人狂先生也不知道是信还是没信,但不久后,路杳听到金属叮当的声音。
紧接着他的胳膊被拎了起来,手腕一凉,一副冰冷沉重的手铐拷在了上面。
温情的假象瞬间撕裂。
路杳被拖到一楼残破的大厅,手铐的另一半,被拷在了沉重钢琴的琴腿上。
琴腿低矮,路杳被迫蜷缩在地上。
男人转身去取斧子,趁他不注意,路杳偷偷挣了挣手铐——
他的腕上多出好几道红痕。
除此以外,什么成果都没有。
「1188,我觉得我要命丧于此了。」
那杀人狂被他戳破身份,恼羞成怒,把他拷在这儿,打算举起斧子咔咔砍他了。
「哪有的事。」1188安慰道,「你还有身份卡保护呢,待会儿啥也别干就是哭,越窝囊越好。」
就因为他会哭?
不远就是别墅的大门。
虽然牢牢紧闭着,但是却没有上锁。
路杳想,他要是个肌肉壮汉,能够徒手捏碎镣铐,逃到别墅外面去就好了。
可惜他不是。
他身子脆脆的,脑子笨笨的,否则,也不会为了抄作业坠下天台,别无选择地参加到这场逃生游戏中来。
多么悲催又倒霉的一个人——
路杳酝酿情绪,随时准备开哭。
事到如今,“窝囊废”身份卡是他活命的最后一张底牌了,他必须牢牢抓住才行。
路杳红着眼睛,委委屈屈,哽哽咽咽。
1188在脑中给他鼓劲:「没错,很好,就是这样!哭得再窝囊一点,宿主。」
然而……
男人取了斧子,看也没看这边一眼。
他拖着锋利巨大的斧头,带着阴冷骇人的气息,径直往地下监牢的方向去了。
路杳噎了一下:「这是怎么回事,1188,他怎么不来砍我?」
1188冥思苦想,最后胡扯道:「我想,一定是身份卡的力量太强大了,隔那么远都影响到了他,让他放过你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