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俊颜近在眼前,小皇帝心跳不止。
袁沃瑾轻轻捏开他的唇,又哄道:“陛下听话些,张嘴。”
小皇帝呆愣愣地由他捏着,而后迎接他落下来的吻,期间他几次想逃,却都被人按在怀里动弹不得。
他用舌头一点点抵开他紧合的贝齿,轻含住他想要躲避的温舌,惹得怀中人一声惊吟,伸手就要推开他,袁沃瑾却捏着他的脸不让他躲,霸道中带着绵绵爱意,点点滴滴落在这一份柔情中。
楚怀瑜几乎快溺酔在他的怀里,身子也跟着软了下来。
袁沃瑾松开唇,看着红透一张脸的小皇帝,轻唤了一声:“楚怀瑜。”
小皇帝晕乎乎地望着他,漂亮的瞳眸中带着点儿湿气,不知是急的还是气的,这会儿却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开口骂他。
袁沃瑾笑了一下,抚着他的脸颊又吻下去,楚怀瑜尚未及清醒过来反抗,又被他攻城虐池,他跳动的心就差没涌出胸膛了,连带着躯身也在发颤,止不住的吟声溢出齿间,酥得袁沃瑾骨子里发痒,若不是还尚存一点理智,只怕他当下就要将人拆骨入腹。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第一次大殿初见?还是雪夜相谈?亦或他为自己挡箭?
他数十年如一日、一潭死水般的生活,从他闯入自己视野的那一刻开始,一切好似都变得有意义。
他不再是个忠于君王的臣子,不再只会舞刀动枪,不再听命于谁做个无情的作战工具,在这个人面前,他能做他自己,在他的放纵下肆意妄为,寻找自由。
是他不顾前路黑暗与否与他共进退,是他几次三番舍命相救,更是他舍帝王之尊肯为他委身人下……何曾有人为他至此?
在他吻得小皇帝几乎快喘不过来气了,他才放开人。
由于不会转换呼吸,楚怀瑜这会儿头晕得狠,袁沃瑾揽着人入怀,只怕他犯心疾,抬手轻抚他胸口,一下一下地顺着气,小皇帝喘了半晌才恢复点儿神智,可一想到方才二人唇齿相依,就脸红耳热,浑身发烫。
袁沃瑾伸手去褪他的外衫:“陛下睡会儿?”
楚怀瑜现在哪里睡得着,满心都想着方才的事,满脑子都是眼前这个登徒子。
袁沃瑾捏着他的手问:“陛下舍不得睡了?还想臣再对你……”
楚怀瑜登时从他怀中退开:“朕,朕不要!”
“好好,不要,”袁沃瑾将人抱回怀里,“陛下赶了一日马不累么?臣给你讲话本子里的故事,陛下困了就睡。”
楚怀瑜此刻身上也没什么力气,顺势躺下:“朕又不是小孩子。”
袁沃瑾褪去他的鞋袜将人塞进被窝:“难道这民间的故事陛下都知晓么?”
楚怀瑜不说话了,他拢共才出宫几次,自然没有听过多少民间故事。
“臣说给陛下听,”袁沃瑾轻拍着他的背继续缓解他的起伏的心跳,“从前有个小孩,生下来就没见过他爹,每日同他母亲在一处,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教他的师父告诉他,他爹是个忠君爱民的好将军,将来他也该如此,于是这个孩子的生活了只剩下舞刀弄枪,几乎没有一刻停歇,他不负所望,年纪轻轻就成为像他父亲一样的人,世人敬仰他却也忌惮他,后来……”
楚怀瑜抬头看他:“这个孩子是你吗?”
见他这会儿在自己的故事中缓下心绪来,袁沃瑾屈指轻刮了一下他的鼻尖:“陛下真聪明。”
楚怀瑜一骨碌窝回去不再看他:“是你讲的太浅显了。”
袁沃瑾笑道:“陛下还听吗?”
楚怀瑜不屈服的应了一声:“后来呢?”
袁沃瑾将薄被往上拉了一些,继续道:“后来,他忠心的君王为了一己私利扣押了他的母亲,要他去做一个他完成不了的任务,为了母亲,他不得不全力以赴,并被敌国的皇帝抓走了。”
说到这里他低眸看向小皇帝:“可传闻中昏庸无道的皇帝却与他心中想象的不太一样。”
楚怀瑜咕哝一声:“哪里不一样?”
袁沃瑾:“熠熠生辉,像一束光,照亮了他的人生。”
楚怀瑜闻言哼了一声:“满口胡言,你当日分明想杀朕。”
“陛下方才不是说,想要与我并肩作战,同生共死么?”袁沃瑾捉过他的手凑在唇边吻了一下,“当日是臣识人不清,误会了陛下,我说过,往后这些障碍我都会替你扫平……”
“那朕就该受着你的情义,让你赴死,而后日日活在悔恨中吗?”楚怀瑜断去他的话,不悦驳道。
袁沃瑾推开他一点,看着他道:“陛下为此日日悔恨?”
意识到方才的话似乎有些不妥,楚怀瑜改口:“……朕不是这个意思,换做旁人朕也会如此。”
袁沃瑾:“换做旁人像我方才那样对你,你也愿意吗?”
楚怀瑜:“……”
见着小皇帝憋闷的神情,袁沃瑾轻笑出声,拉过他的手扣入手心:“陛下不懂何为爱,臣教你。”
十指相扣,两心相携,袁沃瑾握着他的手抵在自己心窝处:“你我之间如此,是思慕之情。”
小皇帝愣住了,他猛地抽回自己手:“朕是男人,你……你也是男人,我想你是伤得神智不轻了,朕去别的屋睡,你、你早些休息。”
说罢起身下床,连鞋袜都没穿就跑出了屋。
莫非是太直接,让小皇帝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袁沃瑾笑着下床,正想为他送去鞋袜,窗外掠过一个影子,他起身去看,却见来人是断情。
袁沃瑾眉色一蹙:“你来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