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忽然有了脚步声,袁沃瑾瞥一眼窗外,转头告诫那大夫:“从后门出去。”
随后又吩咐道:“管好你的嘴。”
老大夫忙道:“小人今日所见,定会烂在肚子里。”
袁沃瑾取下身上弓弩递给他:“拿去防身,回去后切记销毁。”
老大夫接过弩弓忙鞠一躬:“多谢壮士。”随后起身弓着腰从后门而出。
袁沃瑾快速包扎好楚怀瑜腰间伤口,正要起身,却见门外人进,进来之人带着斗笠,一身灰黑色绸衣,他抬手止住身后几人脚步,那几名带刀的随从行了一礼便退出门外,随后斗笠人走进屋内。
来人走至布满灰尘的桌案前,揭下斗笠:“许久不见,孤的护国将军。”
见到他的一瞬,袁沃瑾诧异不已,然而随后却更多的是不安:“王上何故在此?”
谭修明拂袖轻扫案上灰尘,随后置下手中斗笠:“没有孤的大将军,孤如何能取得楚国十八座城池?”
这一句,无疑是在提醒他当初在楚宫交代他的事,可袁沃瑾此刻并不想提及此事。
谭修明扫扫衣袖,上前几步,见他近前,袁沃瑾率时起身挡在楚怀瑜身前。
谭修明止住脚步,不由淡笑:“孤只是瞧瞧他的伤势,你不必如此紧张。”
袁沃瑾低眸避开他的视线:“王上误会了。”
谭修明莞尔,回身走回桌案前,拂了一块净地坐下:“他身中箭毒,可不是一般的解药能解的。”
听他此话,袁沃瑾抬头望向他:“王上如何知晓。”
只见他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方帕子,在拭指缝间的血,期间略含笑意地看向他。
心中那股不安越发强烈,袁沃瑾不确定道:“莫非是王上你……”
谭修明淡然卷起半边袖口,全然无辜道:“他楚国有人不忠,岂能怪孤?”
袁沃瑾还未想通他到底策反了谁,可听他又道:“说来,都是爱将的功劳,孤当赏你。”
袁沃瑾淡无声色道:“王上无需赏我,只需遵守承诺。”
谭修明放下帕子,从袖中又取出一物:“老夫人寻子心切,茶饭不思,乃至身染重疾,想要在临终前见一见你。”
瞧见他手中缠着一缕半白发束的银簪,袁沃瑾几步上前:“王上将臣的母亲如何了?!”
门外传来马蹄声,很快落在附近,随后人声越来越近,守门的一个护卫进屋禀道:“王上,暗卫来了。”
收到消息,谭修明抬手示意他出屋,那护卫应允而退。
瞥一眼握住刀柄全神戒备之人,谭修明施施然将那支发簪放置那方染血的帕子上,随后缓缓推至袁沃瑾面前:“楚国小皇帝,交给孤。”
袁沃瑾猝然捏紧手中刀柄,听着门外近在迟尺的脚步声,心中的那根弦越发紧绷。
威逼利诱
疾行的马车避过围堵的暗卫,一路飞至云生结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