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承悦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马甲岌岌可危,一边看着自己的“大作”,一边跟脑子里的资料对照,慢慢地翻译出来。
【你还不如不写,直接念给主角听呢!】通天镜一阵无语。
【啊~】小承悦傻眼,【崽怎么没想到呢?镜镜也不提醒我~】他瘪起了小嘴巴,崽崽写了辣么辣么久,手手都酸了~
【……我也刚刚才想到。】通天镜掩面。
一崽一镜面面相觑:好吧~大傻对二傻,谁也别笑话谁。
程喜没有注意到儿子傻乎乎的样子,他的全部心神都被自己誊写出来的手稿给吸引住了,可以说之前看着小崽崽的字有多头疼,现在就有多惊喜。
他不是不通庶务的人,相反才两岁大就跟着父兄在地里窜来窜去,七八岁就开始上手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农活,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是种田的一把好手,自然能看出这手稿有多珍贵。
程喜猛地抱起小团子,不顾他的反抗在他嫩嫩的小脸上连亲了好几口:“悦悦,你可真是帮了霸霸的大忙了!”
“好扎啊~”小承悦一巴掌糊在他的脸上,撅着小嘴,奶声奶气的控诉,“爸爸恩将仇报~”
“哈哈——”程喜大笑,“好,是霸霸错了,回头我就把这个胡子刮了,刮得干干净净,以后再也不扎你了!”
“真哒?”小承悦一脸怀疑,犹豫地伸出小手,“那,拉勾勾~”
程喜果断地伸手勾住他的小指头:“说话算话,霸霸这一辈子都不留长胡子了,如果反悔的话,就罚我变小狗狗!”
跟崽崽比起来胡子算得了什么?威严算得了什么?就这样的种田之法提高产量,让百姓以后都能填饱肚子,哪怕他长得丑如夜叉,他们也会拥护自己。
“记住了,悦悦。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以后对任何人都不可以透露,知道吗?”高兴完之后,程喜认真地叮嘱道。
他家这个傻崽喔!真是什么东西都敢跟人说,幸好遇到的是自己,不然还不知道给人利用成什么样子。
“知道啦~崽只告诉爸爸~”小承悦不满地撅嘴,当他是傻的么?
程喜无奈地摇头,用力地揉了揉崽崽的小脑瓜子,将他的“大作”小心藏好,然后拿着抄誊的手稿找一帮幕僚商议推广去了。
名声真的是个好东西,自从“天命所归”之说传开之后,不仅有无数正遭受苦难的百姓前来投奔,很多有学之士也慕名而来,能为他出谋划策的不再只有季家人,直接组成了一个幕僚团队。
当然,季二郎的才学是经过历史考证的,他仍旧是其中最亮眼的一个,季大郎在一帮武将当中也是最为勇武,两人如史书上一般,成为了程喜的左膀右臂。
刺史府,演武场
两个半大的少年正打得难分难解,周围一群小子围着他们起哄,各自给自己相熟的小伙伴加油打气。
“季元东,锁喉锁喉!”
“杨汉泽,攻他下盘!”
……
“吵死了——”其中较矮的那个少年烦不胜烦,身上突然爆发一股力气,将压在身上的人一把掀飞出去,在他反应过来欲起身的时候,像小狼崽子一样扑过去,用手肘紧紧的压住他的喉咙。
胜负已定,众小子们欢呼,少年松开手,握住对手的手掌把人拉起来,两人友好地互相击掌,约定下一次再战。
“季元东,好样的!”
“刚刚你那招锁喉真不错,下次咱俩练练。”
小伙伴们热情地迎向小少年,簇拥着他叽叽喳喳地说着话,他敷衍地应和了几句,视线飘向台下,没有见到那道熟悉的小身影,顿时不高兴地撇下嘴。
“你们继续,我有事先行一步。”小少年丢下一句话,就跳下台子匆匆走了。
“诶?”
“季元东,你是不是忘了,等一下还要练阵法!”
“帮我请假。”他头也没回,背景很快消失在花木后面。
一群少年顿时面面相觑:“这家伙是不是忘记了何教头从来不许人请假的?”
“请假?死了吗?没死的话抬也给我抬过来。”一个少年惟妙惟肖地学着教头的话。
“啧啧,这下有好戏看了,不知道何教头会想出什么法子来罚季小二。”少年们很没有兄弟爱地发出一阵幸灾乐祸的笑声,勾肩搭背地猜测着小伙伴将要面临的“凄惨”命运。
对此季元东一无所知,他出了演武场,正准备去兴师问罪,转过了两道门,远远地看到一个小团子,正趴在栏杆上,拿着一根树枝玩湖里的水,心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程小悦!”小少年气冲冲地几步跨过去,“说好来看我比武的,你居然爽约!”
“嘘——”小团子转过小脑袋,食指竖在小嘴巴前,可可爱爱的可不正是小承悦,因为程喜爸爸的原因,所有的人都误会他是姓程名悦,崽崽也懒得去解释了。
“干嘛?”季元东还真被他这副神神秘秘的样子给唬到了,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学着他的样子趴在栏杆上,朝着底下张望。
可是他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一个所以然来,清澈的湖水一眼就可以望到底,里面除了安静躺着的石头和随波飘荡的水草,什么东西都没有。
“你到底在看什么?”小少年的眼神变得狐疑,“该不会是在故作神秘,好逃避我的问题吧?我告诉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为什么要爽约?”
“嘘——”小承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要把小龟龟吓跑啦~”
“小归啥?什么鬼?”季云东一脸懵逼,但他很快就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