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晏青棠不一样。
她曾见过点苍一剑,切实感受过它的剑势,在寻剑这件事情上,她是最合适的人。
只是从这般繁杂的剑意中分辨出她想要的并非易事,晏青棠日复一日的疗伤,入禁地,日复一日的与这里的剑气搏斗。
青山剑一剑强过一剑,抵抗着汹涌而来的剑气,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的青山剑变得越发融会贯通。
以往总是死板的按照剑招出剑,可现在,这七式青山剑仿若同她融为了一体一般,她出剑再不寻章法,却威力更巨大。
她每挥出一剑,青山便跟着她沉沉下压。
晏青棠愕然的看着自己这一剑之威,恍然间明白——
这才是真正的青山剑法。
生于青山,便是青山,从不为规则束缚的逍遥之剑。
她再次伤痕累累的被扶回苍南峰,路过的弟子看得心惊胆战。
“晏师姐这是去做什么了?怎么每日都伤的这般重?”
“听说是在寻剑?”
他这话说的旁人一头雾水,再去问,他却也说不出个具体门道来。
这些私语声被晏青棠抛至脑后,她重重地跌在地上,伤口痛的几乎麻木。
连亭拢起眉心,胸口中无端生出一股郁气,直冲喉头,他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滑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她怎么就这么固执呢。
连亭想。
她不是很怕痛,还吃不得半点苦的娇气包吗。
可为什么这一次却任由自己被伤的鲜血淋漓也不肯后退呢。
他沉默的垂下眼,轻柔的将伤药敷在她的伤口上,终归还是忍不住开口:“明天不要去了。”
晏青棠瘫成一个“大”字,呲牙咧嘴的磕光了一瓶止痛丹,迷迷糊糊的已读乱回。
“好好好后天带你去吃烧鸡。”
连亭:“……”
嗯。
看来师姐是想吃烧鸡了。
这一日,青山宗的野鸡野鸭遭受了灭顶之灾,连亭接连烤糊了三只,才终于弄出来一只看着可以下口的。
他犹豫了片刻,撕下了一小块肉自己尝了尝,片刻后,又面无表情的吐了出来。
这青山宗有江云淮一个毒王就够了,连亭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凑这个热闹了。
烤糊几只鸡事小,毒死晏青棠那绝不可以!
他正欲将烧鸡丢掉,路过的段长老闻味赶来,看着连亭手中那只只有卖相的鸡瞬间开怀:“偷偷烧烤怎么也不叫你长老?”
连亭:“……”
他想到段长老把晏青棠给踹下去的恶劣行径,于是默默收回了丢烧鸡的手:“这是我给师姐的。”
“你师姐现在不能吃太油腻的。”段长老嘿嘿一笑,“我帮她吃掉就行。”
尽管连亭“拼死抵抗”,但烧鸡还是到了段长老手里,段长老美滋滋的咬了一口,下一刻,笑容凝固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