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的。
连亭心中有些茫然,又被他很好的掩饰了下去,只有握紧的拳头才能泄露出他此刻的一些情绪。
晏青棠目光远眺,有些神思不属。
她想到如今平和清净的青山宗,迟早有一日要陷入满山血气中,心中便隐有忧虑。
愁到头发都掉了一把。
晏青棠心疼盯着掉落的长发,忽然觉得自己这样很不对。
头发很宝贵。
所以与其为难自己,不如为难别人。
既然她没有办法赶走连亭,那不如让他自己主动走嘛。
那就不是她影响剧情了。
——有本事抹杀连亭去呗。
思及此,晏青棠顿时有了主意,她笑眼一弯,露出明媚的笑意:“重新认识一下吧,小师弟。”
“我是晏青棠。”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大师姐了。”
“俗话说长姐如母,所以我并不介意你叫我一声娘。”
连亭:“?”
长夜漫漫,做点有意思的事情吧
他陷入了沉默之中,觉得自己是不是在不知不觉中上了贼船。
这丝质疑一直持续到了他终于见到了个正常人。
正是他那素未蒙面的师父——剑君容潋。
连亭先注意到的是他腰间挂着的那柄剑,剑身过于轻盈却不易折,仙光流转剑气四溢,似乎看一眼就要被灼伤般。
是柄绝世的好剑。
或许是在他丢失的记忆中曾听闻过这柄剑的威名,此刻连亭脑海中自然而然的浮现出了它的名字。
“九曜生”
不同于他这柄宛若曜日般过分夺目的剑,容潋本人很是内敛。
他有一双温柔的含情目,但看人时却丝毫不带缱绻之色,目光宽厚温和。
“阿棠,不可胡言乱语。”
他轻轻责备,显然是听见了晏青棠刚才的疯言疯语。
晏青棠不怕被骂,大不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听的烦了她还可以和对面中门对狙,但面对容潋时她是半点也抬不起脾气。
方才还颇有些混不吝的晏青棠顿时垂头丧气:“是,师父。”
容潋的目光这才落在尚有些虚弱的连亭身上。
连亭从未感受过这般宽厚温和的目光,下意识的挺直了脊背,有一瞬间手脚都不知道在放在哪里。
容潋笑道:“你可知我是谁?”
在听见晏青棠那声“师父”之时,连亭便猜到了眼前人的身份。
他抿了抿唇,那几个字在他唇间纠缠了几道,才略显生疏的说出了口:“弟子见过……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