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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宅内府。
裴欣禾神色焦急地在闺房内来回踱步,大丫鬟小果双手捧着茶盏劝道:“二小姐,天气燥热,喝口凉茶去去火吧。”
裴欣禾一把打翻茶水,溅了一地:“裴暮璃那个小蹄子一刻不代我下祀,我一刻放不下心。”觉得丫鬟跪在地上碍眼,她踢了一脚,“看见你就烦,滚出去。”
小果怒而不敢言,快收拾好残渣退了出去。
不多时,小叶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一脸兴奋:“二小姐,祭祀结束了,大小姐已经进去了。”
裴欣禾大喜:“真的?你亲眼看见她下去了?”
“是,奴婢看得真真的,张道长施了个什么法术,祀台便塌了,估计再也出不来了。”
“好好好!娘亲想的法子真好,一箭双雕,以后我再也不用看见那张令人恶心的脸了!”裴欣禾一颗心放了下来,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早些年间还是孩童时期的时候,裴暮璃就端着一副清冷高贵的架子,引得裴家小辈都成群结队刻意疏远她。装清冷就算了,还偏偏长了一张狐媚娇艳的脸,实在是让人心生妒忌。
不日前她和裴暮璃都被检测出灵根不菲,可为什么是她被大师选中当祭品,而不是裴暮璃那个小贱人!
她气得议会结束后就找姨娘哭诉,姨娘却面色平静的告诉她,祭祀那日不要踏出闺房半步,她自有法子说服父亲。
几百年来,整个蒲祂城也不是没有过暗度陈仓偷换祭品之事,只不过今年刚好轮到裴家而已。
此刻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裴欣禾神清气爽,坐在竹椅上品上好的茗茶。
“二姑娘的福气还在后头呢,”小叶忙拍马屁,“便是那人还活着,单一金灵根也比不上二小姐的变异风灵根,嫡小姐又如何?还不是被二小姐远远甩在身后。”
“你说得对。”裴欣禾手心缓缓淌过一阵柔风,“我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她放下茶盏,心情较好地问小叶:“我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回小姐,此事确实有些古怪。祭祀一词在其他地郡都不曾出现过,单单我们盂县内小小的一个蒲祂城传承了上百年,且盂县其他城池更是闻所未闻。虽说我们蒲祂城有些故地自封,也不是没有人员流动,怎会有关祭祀的一丝消息也透漏不出去呢?后来我收买了程家二房夫人的大丫鬟,才算是打探出来一个更骇人的消息。”
裴欣禾眼皮一跳,问道:“什么消息?”
程家是蒲祂城内与裴家平起平坐的另一大家族,两家相互制衡,针锋相对。裴家综合修炼人资要比程家丰富一些,却一直打压不下程家的关键原因,就在于程家与祭祀大师有些关联。
谁也没有见过祭祀大师的真面目,也不知其修为几何,从何而来。
“那大丫鬟告诉我,蒲祂城万年之前是魔修大殿的阵眼之地,专门吞噬资质尚好的修士血精来凝实自身修为。后来仙修逐渐起势,不知为何阵眼已废,一众魔修逃到魔界去了,这里才重新修建为城池。”
“魔修?”裴欣禾一愣,随之咬牙切齿,“怪不得灵气如此稀疏,还没有安满城浓郁。”
可万年过去了,这祭祀怎会又开始兴废继绝起来?
裴欣禾虽有些娇纵肆意,却在某些方面聪颖过人。她想到了几种可能性,面色顿时灰青,对小叶吩咐道:
“快备衣洗漱,我有事要向姨娘汇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