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他满怀期待地打开箱子时,一股既熟悉又让人感到极度不适、几欲呕吐的恶臭扑面而来。
站在一旁的张盛鸣原本出于好奇,想要窥探一下老板小夫妻俩到底在耍什么花样,并暗自琢磨着如何效仿一番,好给艾晚晚也来个惊喜。
怎料此刻距离过近,那股浓烈的恶臭瞬间让他胃里翻江倒海,扭头便狂吐起来,根本无暇顾及箱子里到底藏着什么东西。
而祁蘅,则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伫立在原地,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那个散发着恶臭的箱子。
突然间,他像是回过神来似的,用力一挥手臂,将整个箱子狠狠地甩向地面。
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箱子重重地砸落在地上,那堆早已腐烂不堪的肉块也随之散落开来。
定睛一看,那竟是一堆零碎的肉块,其中还夹杂着许多内脏,混合着血水,散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恶臭味,迅速充斥着整个办公室。
与此同时,随着箱子倒地翻滚而出的,还有一只小巧玲珑的录音玩偶——那是一只原本雪白无瑕的布偶熊,但如今已被鲜血浸染成暗红色,显得格外诡异恐怖。
就在那东西掉落出来的一刹那间,一股震耳欲聋、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骤然响起!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像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地劈向了祁蘅的心头,使得他整个人都险些站立不住。
他踉跄着向后退去,慌乱之中连忙伸手扶住一旁的办公桌,才勉强稳住身形。
他手指如同铁钳一般死死地紧扣住桌沿,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
心里掀起了一场惊涛骇浪,无尽的恨意与痛楚如潮水般汹涌澎湃。
一旁的张盛鸣被这恐怖的一幕彻底吓傻了,他呆若木鸡地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双腿发软。
他瞪大了眼睛,立刻看向祁蘅,嘴唇微微颤抖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让人窒息的凝重氛围,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布偶熊里传来一阵阵痛苦的哀嚎和祈求,“院长阿蘅错了我不跑了!”
“饶了我!对不起!我不敢了!”
“不要!啊啊啊啊!”
那些声音犹如从时光深处穿越而来一般,经过漫长岁月的沉寂之后,如今再度响起。
张盛鸣起初并未意识到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究竟来自何处,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那迟钝的思维渐渐开始苏醒,最终恍然大悟——这个声音竟然属于祁蘅!而且还是年少的祁蘅!
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瞬间笼罩住了张盛鸣,他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般呆立当场。
片刻后,他如梦初醒般猛地扑向那个发出声音的源头,试图立刻将其关闭。
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只看似普通的布偶熊早已被人做了手脚,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关停的按钮或开关。
那令人胆寒的声音便源源不断地从布偶熊体内传出,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播放着祁蘅年少时所承受的种种痛苦与折磨。
面对眼前无法停止的噩梦,张盛鸣有些绝望。
直到瞥见了桌上那个沉甸甸的玻璃烟灰缸,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毫不犹豫地拿起烟灰缸,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布偶熊狠狠地砸去。
一下、两下……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清脆的响声和四溅的碎片,可那该死的声音却依然我行我素,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他甚至不敢再直视祁蘅一眼,他一边手忙脚乱地继续用烟灰缸攻击着布偶熊,一边颤抖着双手拨通了符珍的电话,期待着她能带来一丝转机或是救赎。
祁蘅像是终于回过神来,身体猛地一颤,然后像离弦之箭一般冲向了卫生间,用力地关上了那扇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而另一边,符珍的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这让张盛鸣心急如焚,几近抓狂。
他来不及多想,立刻先通知了姜淮,紧接着又匆忙唤来了于谦和徐弘骏。
三人迅速赶到卫生间门前,焦急万分地围成一圈,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他们静静地站在那里,耳朵紧贴着门板,试图听清里面的动静。
只听见从门缝里传出哗哗的水流声以及阵阵令人揪心的呕吐声。
三个人急的焦头烂额,但又害怕贸然敲门或呼喊会惊吓到祁蘅,于是只能默默地守在门外,不停地给符珍发信息、打电话,期盼能够尽快与她取得联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显得如此漫长,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绷到了极点……
符珍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三人听着卫生间的水声越发焦急,但是张盛鸣却没有一开始那么慌张了,
因为至少到现在都没有出现任何打砸声,自从符珍回来以后,这段时间他是在祁蘅身边待得时间,除了符珍以外,离他最近的人。
他看的出祁蘅的变化,他看着自己的老板再也没有以往那么疯批阴骘,整个人开朗了不少,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原因和过程,
但是他能感觉的到祁蘅一点点的好起来了,而且现在有夫人在他身边,无论发生任何事,他都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发疯。
至少祁蘅再也没有出现过什么疯狂的自残和自伤的行为,也没有再想过要去死。
张盛鸣一时间反而成了三个人之中最淡定的那个,他知道符珍在市局,而且艾晚晚也联系不上,
应该是出了很大的案子,否则不会两个人都同时联系不上。
张盛鸣想到这,闻着办公室里这股还飘散的恶臭,转头看向地上打翻的那堆腐臭的烂肉,还有那个已经被砸坏的布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