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翻转,嘈杂不平。心底的戒备之意,也是越发浓烈。
待强行按捺心神的缓步往前,并站定在萧瑾与叶渊面前时,凤紫才弯身一拜,恭敬而唤,“王爷,国师。”
这话一落,无人应话,满屋沉寂。
则是半晌后,萧瑾那阴沉冷冽的嗓音终于是再度响起,“慕容悠给你恢复容貌的药,可有带在身上?”
冷眼煞气的嗓音,直白至极。
凤紫蓦地一怔,下意识的抬眸朝他望来,则见他面色清冷无波,整个人,无波无澜,却又给人一种莫名的森冷与威胁。
瞬时,心底的复杂之感越发强烈,兀自思量中,一时,也不知这萧瑾究竟何意。
待默了片刻后,凤紫才强行整理心神,恭敬而道:“回王爷,不曾带在身上。”
萧瑾面色不变,似无半许诧异,仅是转眸将目光朝叶渊落去,阴沉冷冽的道:“慕容悠所给的恢复容貌之药,她并未带在身上。如此,今儿你想看她真面目,许是无法了。”
叶渊神色微动,缓道:“厉王爷对本国师向来了解,怎今日独独健忘。本国师擅医,虽不够精妙,但解毒除毒,自也尚可。”
萧瑾瞳孔蓦地一缩,似也不打算绕弯子了,薄唇一启,森冷阴沉的问:“怎么,打算自个儿亲自动手,医治她的脸了?”
说着,嗓音一挑,“你叶渊不是不喜靠近女人么,怎么,当真对本王身边的这婢女,有兴趣了?”
森冷煞气的嗓音,略微显得咄咄逼人。
叶渊似已早已习惯萧瑾这语气,整个人依旧幽远淡雅,那张俊美的面上,也无任何的不适之色扬起。
仅是片刻,他平缓而道:“凤紫姑娘伶俐聪慧,本国师对她,自然好奇。说来,本国师虽不近女色,但为人配置解药,复其容貌,做做这等好事,倒也并无不可。”
说着,目光仔细的在萧瑾面前逡巡流转,嗓音也极为难得的微微一挑,话锋也跟着蓦地一转,“反倒是厉王爷你,前些日子便有将这凤儿姑娘送给本国师之意,而今,倒委婉阻拦,似有不愿,怎么,厉王爷如今是反悔了,并不想将此女,赠给本国师了?”
二人言语缓慢,语气发冷,莫名的有些争锋相对。
然而这些话落在凤紫耳里,却让她脸色一变,心底越发的冷冽开来。
而今被这二人当做货物一般说来说去,这般感觉,无疑是低贱狼狈。
只奈何,纵是心底不平,恼怒不喜,然而,她也只能将满身的志气彻底压制,将尊严彻底的捏碎在骨髓里,从而,恭顺,平静的,立在这里。
身份的卑微,注定让她不可在此际插嘴,是去是留,自也轮不到她来评判,这点,她懂,极懂极懂。
只是,今日之耻,定铭记于心,倘若有朝一日她云凤紫能逃之夭夭,甚至强势归来,这目中无人的萧瑾,还有这肆意针对的叶渊,她云凤紫,都不会好眼以对。
思绪翻转,越想,心底便越发的起伏不平。
这时,萧瑾与叶渊也互相评判,推拒不已,半晌后,萧瑾仍是不愿让叶渊为她恢复容貌,这叶渊,也极为难得的与萧瑾杠上,非得要让她恢复容貌。
眼见二人互不相让,凤紫面色淡漠,冷冽的目光朝他二人仔细扫了一眼,随即便微微垂眸,低沉而道:“国师,王爷,可听凤紫一句?”
这话一出,萧瑾与叶渊下意识的转眸朝她望来。
凤紫眉头微蹙,待得强行按捺心绪一番后,便低沉而道:“王爷与国师,皆是精明之人,而今本是有意靠近,又何必为了凤紫这卑微之人,影响了二位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