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悠缓道:“如此说来,小凤儿是的确不打算告知本少实情了?”
凤紫神色微动,深眼观他,“凤紫都已将话说得这般明显了,慕容公子还继续问道,可有意义?再者,先不说凤紫不知王爷究竟发生了什么,就算凤紫知晓,并告知了慕容公子,如此,对慕容公子有何好处?”
他似是将她这话听进去了,甚至还刻意认真的琢磨了片刻,随即勾唇而笑,缓道:“自是有好处。今儿本少被迅速召回王府,去为厉王疗伤,倒觉厉王脑袋上有伤,且脾气越发的暴躁,动不动就想杀人打人,无疑是怪异得紧呢。再者,本少也是听说,府内奴才们都说厉王昨日便已出府,彻夜不归,但今日之际,小凤儿却突然通知了一名婢女,告知王爷本是在府的消息,如此,小凤儿当真如你所说的一般,什么都不知?呵,在全府的小厮婢女都不知厉王在府的消息,而独独你却知晓,而今,你以为本少当真信你什么都不知?”
他语气懒散缓慢,透着几许不曾掩饰的盎然兴味,却脱口的话却卷着几许直白的讽刺与质问。
凤紫眼角一沉,心底也略微一沉。
本就未想过要在这慕容悠面前滴水不漏的避过这话题,奈何这慕容悠也着实太过聪明了,竟是连此事都知晓了。
只不过,既是萧瑾吩咐她不得对这慕容悠言道昨日之事,她云凤紫,自也不愿在其中多淌浑水。
毕竟,这两日的萧瑾的确有些怪异躁动,若这回再给他惹怒了,她许是就没运气逃脱了。
思绪至此,凤紫面色越发的低沉淡漠。
待得片刻后,她才低沉而道:“无论慕容公子信与不信,凤紫,也只说凤紫该说的罢了。若慕容公子当真对这两日的事极为好奇,慕容公子不该来为难与询问凤紫,而是该去找别人询问才是。”
这话一落,不愿再多言,只是眼见慕容悠眼角一挑,似是又要言话,凤紫眉头几不可察的一皱,只道:“凤紫累了,若是慕容公子无它事的话,凤紫便回回屋休息了。”
他轻笑一声,“怎么,不愿与本少多说说话了?”
凤紫淡漠观他,“慕容公子日理万机,凤紫岂敢耽搁慕容公子时辰。”
他眸中露出了几许兴味,只道:“这些日子,本少手头上着实有要事要忙,但今日既是突然被召回这王府,便也可稍稍休息一下。”
说着,目光饶有兴味的朝凤紫望着,嗓音一挑,话锋也跟着一转,“说来,本少倒也有许久不曾与小凤儿好生聚聚了,不若此际,小凤儿随本少去本少的院落,你我,一起用用晚膳,再随意聊聊?说来,待得今日一过,明日,本少又得离开了呢,且这一离开,若无急事的话,许是就半月后才能归来了呢。”
半月后?
凤紫神色微动,并未立即言话。
一时,心底也逐渐漫出了几许犹豫与复杂,但却并不强烈。
不得不说,论及对这慕容悠的感觉,最初接触时,只觉此人圆滑无礼,多次对她算计,是以心底对他也极为的抵触与不喜,但待得后来,细细接触之下,倒也发觉这慕容悠虽是得瑟欠扁,对也曾为她着想过,甚至上次面见国师时,他还曾帮她‘毁容’,躲过那夜的危机,是以,长此以往,一点一滴的,心底对这慕容悠的感觉,也大有改观。
如此,既是这慕容悠相邀,且他有半月的光景都不会归来,是以,无论如何,随意聚聚,自也是尚可。
思绪至此,凤紫按捺心神一番,终归是低沉出声,“既是慕容公子相邀,凤紫,自是却之不恭。”
这话一落,再度抬眸仔细的观他,却见他笑得极为的懒散慵然,只是那双瞳孔内,则扬出了几缕不曾掩饰的灿然笑容。
“小凤儿此际不累了,无需再多加休息了?”慕容悠兴味盎然的挑声而问。
凤紫神色微沉,“因尊敬慕容公子,是以才忍着疲惫要与慕容公子聚聚,但若慕容公子体恤凤紫疲惫的话,自也可不让凤紫去你的院中聚。”
“不过是随意一句罢了,玩笑而已,小凤儿可莫要当真。”这话一落,不再多言,仅是朝凤紫缓道:“随本少来吧。”
凤紫并未耽搁,抬眸清冷无波的朝他扫了一眼,随即便缓步朝前。
天色,逐渐暗沉了下来。
王府周遭,也开始点了灯火。
一路上,慕容悠并未言话,仅是懒散慢腾的在前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