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抱着,睡觉搂着,连为了保持皮肤湿润,不得不在水里泡的几个小时,他都不想让谢林离开,都得这么把谢林顶头上,一动不动地让猫睡觉。
只要猫挨着他,韦伦琼斯就感受不到曾经折磨了自己几十年的饥饿,还有无时无刻不想破坏杀戮的冲动。
韦伦琼斯顶着猫,感觉自己非同一般地超脱平和,总觉得下一秒就能看见小天使们顶着光环下来接他去天堂。
他听说过鳄鱼有一种共生鸟,叫做牙签鸟,可以随意停在鳄鱼的脑袋上、牙上,鳄鱼都不会吃掉它们,因为牙签鸟会吃掉鳄鱼嘴里的寄生虫,让鳄鱼舒服。
韦伦觉得batsey就是他的牙签鸟。
为了这个,他可以不管这只猫长得像他的对头之一蝙蝠侠,也不管贝恩对这只猫的喜爱。
比起吃掉猫,韦伦有更能刺激贝恩的方式。
为此,他特意好好表现了一周,就为了自己能出囚室门转转。
【宿主,宿主!】
系统仍然没有放弃自己作为学英语系统的使命,顽强地试图唤醒谢林的斗志。
【杀手鳄都不说话的,你跟着他,怎么才能学英语啊!】
谢林连个尾巴尖都没动:【你懂什么?我这是与人为善。】
【与什么为善?】系统没弄明白。
【与鳄鱼为善!beniceto鳄鱼!】谢林没好气地拽了半句英语,【没了我的被动,他又要想吃人了!】
他调出杀手鳄的人物卡,背面的确有一句话:嗷呜嗷呜,想吃人。
谢林:“”
当一只猫的生活其实还挺好的,排除系统天天在他耳朵边念叨学英语学英语,就是睡觉、起来舔舔爪子舔舔毛、敷衍一下人类,一周下来谢林骨头都快软掉,没什么斗志了。
他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觉到身下微微摇晃,伴随着门响、人声和水声。
韦伦琼斯好像炼奶广告上顶牛奶桶的女人一样,保持脖颈脑袋不动,在一众如临大敌狱警中震惊的眼神中,四平八稳地顶着猫从水里爬出来,走向门口。
新来的狱警咽了咽口水,紧张地把止咬器藏在身后。
如果不是杀手鳄咬掉了那个狱警的胳膊,还轮不到他应聘这个职位,现在他看着这个怪物和他满口的獠牙,有些后悔了。
然而韦伦琼斯十分配合地伸出双手,任由狱警给他带上超级加固的镣铐。
新狱警手臂哆哆嗦嗦,在同僚们沉默的注视中,小心地朝韦伦琼斯走过去——
韦伦琼斯龇起了牙。
就算他这周表现良好,争取到了放风的机会,竟然还要把他当成狗一样,戴止咬器?
小狱警被这一下吓得浑身一抖,险些把手里的东西掉了,那排尖黄的獠牙似乎在告诉他——敢靠近,脸都会被撕掉!
“快去,怕什么?”他的组长用警棍捅了捅小狱警的后背,“该是你的,跑不掉!”
小狱警都快哭了。
然而,在他快落泪的时候,突然听到了细声细气的猫叫。
小狱警下意识地抬起头,与韦伦琼斯头顶上那只蓝眼黑猫对上了视线——不知怎么的,他的同僚都盯着这只猫看了好半天了,小狱警却才发现这只猫的存在,也许是他面对韦伦琼斯太过紧张。
但是对上那双蓝眼睛,小狱警奇异地感到了几分平静。
那只黑猫伸出两个脏兮兮的小爪子,朝韦伦琼斯脑袋上垂,小狱警瞪大眼睛,以为下一秒它就会被咬得鲜血淋漓——
两只小爪子分别盖住了韦伦的两只眼睛。
而杀手鳄只是鼻子里喷了喷气,没有露出任何不友好的举动。
小狱警怔怔地看着它,那猫又“喵”了一声,似乎是在催促。
小狱警连忙上前,手忙脚乱地给韦伦琼斯戴止咬器。冰凉的金属触碰到鳄鱼吻的时候,韦伦琼斯瑟缩了一下,又开始龇牙,不过那只猫用尾巴扫了扫杀手鳄的吻边,再次让他平静了下来。
小狱警用最快的速度扣好止咬器上的束缚带,后退了好几步,猫才把他的小爪子松开。
那双爬行动物的竖瞳仍然很凶狠,却少了几分杀意。
小狱警松了口气,终于注意到,他的同僚们都和见了鬼一样瞪着他。小狱警没由来地感到一阵自豪,不由自主地挺起胸脯。
杀手鳄经过的时候,小狱警壮着胆子,挠了挠猫的耳朵根。
没想到,那只帮了他大忙的猫,抬起尾巴,重重地抽了他手背一下。虽然毛绒绒、软乎乎的不疼,小狱警也还是赶紧收回手,那只猫高傲地瞥了他一眼,坐在韦伦琼斯头上,和他一同离开了。
小狱警出神地盯着猫的背影,直到同事戳了戳他的后背:“喂,干嘛那副表情?戴个止咬器还给你荡漾上了?”
小狱警连忙收回视线,揉了揉脸蛋:“哪没有!”
谢林对背后热切的视线一无所知,他坐着杀手鳄牌代步机,在四名狱警的监督下,到了阿卡姆犯人们的放风操场上。
这块空地被四面钢丝网围墙围着,空地里有一些犯人,但是不多——阿卡姆里有放风资格的可真没几个。
然而谢林一见到空地上那个巨人似的影子,就一改贵妃瘫的姿势,从韦恩琼斯头上爬了起来,紧张地“喵”了一声。
贝恩!他怎么也在!
见到死对头,韦伦琼斯却完全没有打道回府的念头,反而在脚镣束缚下最大步地迈进,眼瞅着就朝贝恩去了!
贝恩由于刚领到猫猫一天,猫就走丢了,他又不愿意领别的猫,因此哈莉特意申请让贝恩可以多在外边放放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