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岐本能之下,立马撒开了抱着林琅的手臂,一时身子僵如石头,不知如何摆放才好,嘴上却哄道:“子玉莫生气,都是朕不好,莫要气坏了身子——”
林琅哼了一声,幽幽道:“陛下有哪里不好,陛下好得很,处处都为臣考虑,是臣不好,臣纵yu,还不遵医嘱——哼——”
刘岐忍不住轻笑出声,林琅更加生气了,恨不得一脚将刘岐踢下床榻。但一脚踢过去,刘岐不动如山!反倒却被刘岐一把捉住了作乱的脚!
林琅:
林琅脚踢了踢,但对刘岐丝毫影响也无,反倒被这人宽大指骨明显的手捏了几把。林琅只觉一阵异样,嗓音有些嘶哑道:“放、放开我——”
刘岐不禁没听,反倒还把玩够后,才心满意足一把抱住林琅,将毛绒绒的大脑袋埋在林琅背后脖颈处,声音翁翁道:“别闹了,睡吧——”
林琅:
怎么变成他闹腾了?!到底是谁一直在闹腾?!他浑身炸起毛想好好掰扯掰扯——
刘岐又亲了亲他后脖颈那块,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呼噜呼噜”声——
林琅瞬间不由也放松了下来,声音软了许多道:“莫挨我——”
方才林琅那般凶的声音对刘岐都无甚威胁,更别说这么软的声音了——他只当是撒娇一般,很快便抱着林琅睡着了
一直到正月十五元宵节,每日天气都很好,午间林琅便在外面晒会太阳,一直晒到未时过,便回到书房暖阁看看书,教两个小家伙认认字、背背书,一天时间也过得很快。
过了这么多天,林琅身体也休养得差不多,眼看年节都快过完了,想着元宵怎么也要带两个小家伙出去看看灯会。
因着焰火一事,朱青早早作了安排,十万两银子早已交给户部侍郎黄文崇,专人专帐,专门用于“三堂”之事。
而元宵节焰火也早已安排妥当,前些日子京城大街小巷便传遍了,元宵节会有盛大的彩色焰火,就在京城最繁华的小南河边,那里搭了戏台子,酉时末便热热闹闹敲锣打鼓唱大戏
元宵节本就是一年一度最热闹的日子,平日里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们,今天晚上也难得能出来看看灯会——
那些二八年华的大家闺秀们难得出门,那些京城的公子哥们自是趋之若鹜,再加上苍玄百姓爱看热闹的天性,正月十五那灯会绝对是一年一度最大的盛景,简直比除夕新年还要热闹。
酉时刚过,林琅便带着两个小家伙出了门,刘岐自是不放心,不仅亲自跟着,还暗中带了许多保护安全的侍卫。
两大两小坐在马车上,小长风对刘岐有些警惕和戒备,刘岐只觉得小长风像只狼崽子一般,稍微逗一逗便轻易炸毛,还颇为有趣。
当然,他允许小长风留在林琅和小家伙身边,主要还是因为林琅希望如此,而且小长风的确对小家伙很照顾,这样小家伙平日里也能少黏林琅一些,倒也算刘岐的私心。
林琅在两个小家伙面前,也没有太顾忌,直接半靠在了刘岐怀里。他本就是随性坦率之人,既然决定了和刘岐互明心意,便不会在小家伙面前刻意遮遮掩掩,再说靠着马车哪有靠着宽大厚实的胸膛舒服,他自也不会委屈自己——
小家伙倒是无知无觉,大概是年纪太小,很多事情都不太明白,陛下对他好,他也天然很亲近依赖陛下,最开始陛下和他们父子俩一块睡觉,他只觉得新奇好玩,到后来都习惯了,自然对他爹和刘岐这般亲近也见怪不怪。
而小长风虽然对刘岐有些敌意,对林大人和这个看起来很危险的男人亲近有些疑惑,但也很快适应了。毕竟,他和他爷爷遭了雪灾一路流落到京城,见过的也算多了,为了口吃的卖女儿的,为了活下去卖自己,至于男子和男子在一块,也不算稀奇,活都活不下去了,谁还管这等闲事——
几人很快到了小南河的春风楼前,只见那春风楼前的河边已搭起了高台,京城里有名的武生在上面演着赵子龙七进七出救阿斗的大戏,周遭围了黑压压的一层又一层的人,锣鼓喧天、沸反盈天,好不热闹!——
小胖崽闹元宵2
春风楼乃全京城最大的酒楼,当然,说酒楼也并不完全准确——只要是京城百姓都知道,这春风楼有三绝,一便是那酒食绝,醉香楼的蜜制烤鸭、春风楼的百味鸡、南门小馆的樱桃肉,那可都是招牌,价格公道、好吃不贵,当然,除了招牌菜,各自大厨的拿手菜也都是杠杠的——
二便是那戏绝,春风楼的关公千里走单骑、赵子龙七进七出救阿斗、诸葛孔明七擒孟获、曹孟德三笑华阳道之类,那可都是京城百姓喜闻乐见的戏码,这戏角唱、念、做、打门门功夫到家,班底、布景、
道具戏服无一不精良,与那东门边上的小梨园,是京城百姓最爱去的两处听戏的地方——
这第三绝嘛,便是人美,这春风楼虽然唱的多数都是武生戏码,但架不住这掌柜是个风姿妖娆的大美女,而且春风楼内还有许多会弹琴唱小曲的歌女舞姬,各个生得青春靓丽、色艺双绝,而且这些姑娘们都只唱个小曲、跳个舞助个兴,多余的一概没有,若是遇上那不讲理的客人,即使身份再尊贵,春风楼也是一概都不买账——
林琅和刘岐到时,朱青和掌柜桃娘早在那侯着了,只见那桃娘一身红衣,身姿妖娆、□□半露,一双纤长白皙的双腿在红纱裙中若隐若现,头梳高云髻、插一支金钗,虽年近三十,却也的确是个大美人,来往男子无不将视线黏在她身上,撕都撕不下来——虽然如此,但桃娘性子泼辣爽利,各种场合游刃有余,将各种客人都打理得妥妥帖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