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
原来,那东西从小就会演戏,从一认识,就在骗他。
“咳咳!”
猛咳两声,谢玉从晕厥中惊醒。
眼前的事物逐渐清明,他发现,取血结束,慕秦已经为他拿来了补药和纱布:“督主,这是盟主自己炼制的回气丹,虽不能保您恢复如初,但至少可以恢复六成,您先……”
正说着,手忽然被谢玉握住。
慕秦慌忙抬眸,正对上那一双犹如枯井的桃花眼。
谢玉的声音干哑,却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阎罗,手上力道却是越来越大:“我问你,药人若是习武,是不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调动真气,练到精髓?”
慕秦有些为难:“督……”
“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慕秦也是个识时务的,被他逼得紧了,只干脆的回应着:“是。”
“不仅如此,药人的身体也会变差,若是遭逢巨大变故,心情郁结,白发的可能……非常大……”
最后几个字,自男子口中缓缓飘出来,像是蝴蝶振翅,触动了什么久违的伤痕,锥骨蚀心。
谢玉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送走了慕秦。
好半晌,才迟钝的反应过来,应该自己给自己包扎。
盛长宁啊盛长宁,看来他之前为这位小皇帝设计的死法还是太舒服了!
谢玉想:等此次回京,他要让盛长宁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跪下谢罪。
在文武百官面前,逼着皇帝自尽的感觉,应该还不错。
他要将盛长宁的一切,盛长宁所有引以为傲的尊严和面子,彻底粉碎!
不知是不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
喜事悲事交杂,让那原本不该出现的郁期,又找到了可乘之机,迅速侵占了九千岁瘦弱的身体。
夜里,谢玉缩在床脚,双手抱着霍小狗的玩偶,无意识的摸着玩偶的小狗尾巴,怎么也睡不着。
小狗的耳朵上沾了几滴血,来自于他的心口。
时至今日,谢玉在武林盟住了十天,已经取过四次血了。
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成功了……
什么呢?
谢玉又将小狗抱紧了些,迟钝的想着,好半晌,他猛然反应了过来,应该……是会有人哄他的,会有人管他的!
心口的伤裂开了,疼痛如细线,开始毫不客气的侵蚀他的每一根血管。
“疼……”
谢玉揪着玩偶的手渐渐收紧,好半晌才迟钝的捂住渗血的心口。
漆黑的夜张牙舞爪,宛如噬人的兽,将他一个人完完全全困在一个黑暗的角落,他像只被遗弃的小猫,无意识的喃喃着:“疼……”
终于醒啦!快哄老婆!
谢玉整个人木木的,在自己房间缩了好半天,才想起来应该去哪儿。
他终于放下了小狗玩偶,穿上靴子,很慢很慢的往屋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