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寒的手,勾住了他的指尖
“谢玉!咳咳咳……咳咳,你……!”
“陛下。”谢玉又说了一句,抬手将盛长宁指着自己的指尖拍下去,不在意的说:“太后活不久了,臣会帮您。”
盛长宁脑袋混乱,根本无心听他说什么。
谢玉却还是保持着语速,一字一顿:“最多三日,臣要太后,永远消失。”
谢玉说到做到,阔别盛长宁,就在宫内寻到了韩冲的儿子,韩铭。
小孩儿大约七八岁,不学无术惯了,专爱恶作剧,时至今日,已经跟着他爹,弄死了不下八十个宫女。
谢玉给了他一个机关盒子,并承诺:“解开之后,还有大奖励。”
小孩儿恶狠狠的接过,冷眼瞧他:“我要是解开了,东厂的火铳供我玩吗?”
“我能杀了你吗?”
“可以。”谢玉笑:“随你杀。”
话落,便了无牵挂的出了宫门,一直熬着心性,按部就班的等了三日。
终于听暗卫来报:“主子,太后娘娘薨了!”
“听闻,是韩铭小公子不知从哪儿弄了个玩具,邀太后娘娘一起玩,却不想,解开之后里面是一支箭,直接穿透了太后娘娘的咽喉。”
彼时,谢玉正好拉着霍寒,喂好一碗药。
他轻轻伏在男子胸口,仔细听着那失去情蛊支持后,慢到几乎无律的心跳,不紧不慢的开口:“然后呢?”
“然后,韩小公子说,这是督主教给他的,不是他有意要杀太后,他要传您进宫,他要杀了您。”
“再然后……他就被皇上打了一顿,贬为庶人,扔到老家种地了。”
终于,谢玉满意的摆了摆手,示意暗卫离开。
“还有……”暗卫并未起身:“皇上说,他要请您入宫,委以重任。”
“知道了,一会儿去。”谢玉继续摆手,直到暗卫走远,才又为霍寒掖了掖被子,指尖轻滑过男子分明的喉结,喃喃着:“等我。”
他的手落到霍寒手腕上,原本想探一探他的脉象,却……连探的勇气都没有。
前日,黎太医告诉他,情蛊连心,时间长了,失去情蛊就会死,霍寒用这东西,连了七年的心脉,即便是千年的灵芝,也最多再吊十日。
他已经在这里,耽误四日了。
“等我回来,等等我。”谢玉的手点在霍寒掌心:“等我回来,便带你去治病。”
“寒郎啊……”
之前几日,谢玉一直周旋着,算计着,看霍寒的时间少之又少。如今一反应过来,心口便传来针扎似的,一阵接一阵,细密的疼。
霍寒晕倒,已经四日未醒,也未有任何反应了。
他的突然出现就像一柄火把,强势的破开黑暗,在他原本无趣的生命里,燃起了一束光。
只是那火把燃的太快,他还没来得及感受温度,便散的只剩下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