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有些忧思,入贡院的前一夜,谢玉破天荒的同礼部尚书一行人喝了酒,回到府邸也没有脱衣服。
只是沐浴完后,抱住霍小狗的玩偶,自己在榻上坐了一夜,目不转睛的盯着门口,打瞌睡也要盯着门口,等到了第四日凌晨。
霍寒依旧没有来。
喝醉的时候,谢玉在想:所以霍寒招惹他,只是因为想念他的滋味,睡过了,便不见了吗?
清醒的时候,脑子就变得一片空白,立在贡院门前检查考生时,都还有些慌神。
“姓名,祖籍。”
“谢瑜,来自永安滨城。”
“谢……瑜?”一侧,礼部尚书不自觉轻笑,饶有兴味的将花名册递给谢玉:“督主,这名字与你颇为相似啊,不知今年能不能加官晋爵。”
谢玉这才回神,瞥见名字的一瞬间,立刻转眸,看向不远处的白衣考生。
片刻之后,他的眼神渐渐落下来。
等人走到自己面前时,立刻伸手拦下。
谢瑜停住脚步,看了谢玉一眼,随即温和行礼:“督主。”
面前,那身着官袍的九千岁拿过花名册,将其上画像与人脸好好对了一眼,仍觉不满。
他的目光落在谢瑜身上,谨慎打量着,一言不发,便将周围几人都带的紧张起来。
就连面前,谢瑜也不自觉握住了手,低声问:“督主,有……有问题……”
“有!问题大了!”谢玉张口,直接道:“祖籍滨城,那边我小时候常去玩,就是个滨海小城,没有姓谢的人家。”
谢瑜怔了一下:“我……我原来姓霍,姓氏是跟着夫家改的。”
谢玉戳穿:“你一个男子,有夫家?”
“闽地女子少,男风盛行,家里没钱,便只能嫁男人为夫,随夫姓。”
谢玉挑眉:“妾?”
“原是正房的。”面前,白衣考生微微握拳,像是受了委屈:“但几年前我做错了事,被夫家赶了出来,妾也难当了。”
话音落,几道议论低声响起。
有的在可怜他的身世。
有的在嘲笑他的窝囊。
礼部尚书原也是入赘才考上的官,多少有些共情,抬手,刚想提醒谢玉不要太为难人,就见那全程冷漠的九千岁抬手,当着众人的面,一把扯开了男子的外袍。
旋即,手探入衣襟里。
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仔细检查了一番。
眼看着人红了耳朵,才幽幽笑出声:“没藏作弊的东西,进……?”
却不料,话未说完,手就被谢瑜轻轻按了一下。
一个牛皮纸包被塞进了手里,炽烈的温度滚过手心。